“什麼意義?帥,有錢,能給你隨隨便便買輛兩百萬的跑車。”
就跟在病房裡,栗山涼說一句他不想去事務所住,白計安就要掏錢給他買房子一樣。
“你彆瞎說!”栗山狠狠瞪了一眼聶開宇,“車不是直接用他的錢買的,是我用自己攢的錢買的。”
“其實從之前我就想問了,你既然沒有地方住,為什麼不自己買一套房子?”
樾安市的房價雖然挺離譜,但是他有車,買不起又好又大的,隨便搞一套普通的單人公寓總沒問題吧,偏偏要住他家。
“我手裡,沒什麼錢了。”
“沒有了?”
“嗯,隻有十幾萬,買不起房。”
“十幾萬。”聶開宇簡直就要無語了,“你原本隻有兩百多萬,幾乎全部來買車?!”
“嗯。”
“有毛病呀。”
栗山涼抬眼白了一眼毒舌起來就沒完的聶開宇,道“他不能坐不好的車。”
“他?白計安。”
栗山涼默認的樣子讓聶開宇徹底無語了。
白計安不能坐不好的車。
跟車的價格有個屁關係,賀威開個二十萬的越野,他還不是巴不得天天住在副駕駛上。
淨搞這些沒用的。
“喂。”
聶開宇抬眼望去,隻見栗山垂著頭,怔怔地看著交叉在腿上的雙手。
很奇怪。
即便他跟他在一個房間,坐在一張床上;
即便他身上的衣服材質很高級,皮膚很乾淨,首飾很閃人;
栗山涼的身上永遠帶著一股無法磨滅的消沉,就像一個靈魂被丟棄在外麵,坐在華麗房子裡的空殼子。
“你要說什麼?”
聶開宇眯上眼,他有些不習慣這樣的栗山涼。
都說人的第一印象非常重要。
他對栗山涼的第一印象還停留在無名偵探事務所的那個一閃而過的銀光刺向賀威的夜晚。
他承認,即便作為一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他還是會本能地害怕栗山涼這種隨身帶刀,遇事直接刺人的專業殺手。
第一次對他改觀是在他住進來的第一個晚上。
規矩到讓人覺得完全沒必要的樣子,恰巧沒有踩中他討厭被人入侵的個人空間的雷點。
之後的日子,他也是規規矩矩,不但沒有給他添太多不必要的麻煩,還會在他休假在家的時候主動隱形,一天都不出現在他的眼前。
更重要的是,不管他說什麼,即便氣哭,也沒有對他掏出那把又細又長的蝴蝶刀。
其實在他眼中,栗山涼還挺傻的。
明明隻要在他毒舌的時候,掏出刀嚇唬嚇唬他,他就可以一直閉嘴。
結果,他就像完全忘記那件事一樣,一次都沒有。
“我想問。”
原本交叉的雙手逐漸蜷縮在一起,栗山緩緩地開口。
“你為什麼不想回來?”
“什麼不想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