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栗山涼努力撐著身子,警惕左右。
“你在找預備趕過來支援獵犬的黑衣人?”
“是。他們很危險。”
“不用找了。”
栗山一愣“什麼?”
白計安摘下臨時找來的狐妖麵具,晃了晃手上的麻醉槍“來的時候,正好遇到,已經解決了。”
“全部?”
白計安掃了一眼倒在地上,橫七豎八的獵犬“如果一人一隻的話,六個沒錯。”
“不對,還有一個人,她的身邊沒有狗!”
說罷,差點靠自己起身的栗山扯到正在流血的傷口,他痛苦地悶哼一聲,又一次結結實實地坐回地上。
“給我。”
白計安伸手拉起栗山,上下打量他的傷勢。
全身十幾處,全部來自杜高鋒利的牙齒。尤其是手臂和肩頭,留下的撕咬傷口最多。
好在他防得不錯,避開了要害。
看著順著手臂滴答流下的鮮血,白計安為他進行簡單止血和包紮。
瞄到他彆在腰間的麻醉槍,白計安淡道“帶了麻醉劑為什麼還要和它們硬碰硬?”
他要是再晚來一會,從他被兩隻90斤的成年杜高撲倒來看,即便最後勝利的人是他,恐怕也會失血過多,死在山腳。
“一共就帶了八支,我怕用光。要是其他人支援,就沒辦法了。”
他清楚地記得白計安曾反複地在他麵前叮囑,除非被逼到絕境,再無他法,否則,絕對不能在中國殺人,即便站在對麵的,是他們一直追尋的敵人。
幾隻獵犬的命他隨時都可以取,但人命,能避開,最好。
“哥。”
栗山盯著專心為他包紮的白計安。黑夜中,藍色的雙眸猶如深邃的海,澄澈清明。
“我明白了。”
“什麼?”
“上次,在病房裡,是我錯怪你了。”
在日本,沒有在約好的時間聯係到白計安,他急得差點瘋了。
暫停了手上一切可以後推的計劃,買了最快到達樾安的航班,調用了一切可以用到的資源,馬不停蹄地趕到他所在的醫院。
結果,路上,他得知了白計安受重傷的原因。
除去心痛之外,更多的是無法理解的生氣和羨慕的嫉妒。
他無法理解白計安,為什麼可以從始至終,為了一個不知道會不會有結果的愛付出一切。
國外的四年,他度過的每一天,他都看在眼裡。
無論有多少形形色色的人抱著彆樣意味的感情來到白計安的身邊,他都可以做一個隻能看到賀威的瞎子。
明明單身,卻過得像絕緣的已婚人士;
明明組織和自己無關,卻還要一次又一次地奮不顧身。
地下停車場。
他強裝若無其事的樣子,開著拉風的跑車,囂張失禮地從一群警察的中間橫穿而過。
透過後視鏡,他熟視無睹看著氣得跳腳,對他破口大罵的女警,一心想要看一眼在無形中折磨他四年的人。
直到真的見到本人,他卻隻敢伏在方向盤上,偷偷地看。
和他打掃書房時,不小心看到的,白計安夾在書中間的照片,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