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開宇不愧是聶開宇,人生的二十九年光景裡,每一天都在穩定發揮。
一句話換來白計安沒正行的白眼,簡直就是家常便飯。
“不得不說。”白計安把書放在一邊,“事到如今還能開得出玩笑,看得出你從被「方塊」綁架之後,膽量增進不少。”
“我是被迫的好嗎!”
明明幾個月前他還正常得很。
“誒。”白計安打住他,“究其原因,和我們可沒關係。”
如果不是聶夫人和魏敏英相識,他們的計劃裡根本就沒有把一切告訴聶開宇這一條。
“算了。”
聶開宇仰頭望著天花板。
“我都想明白了,一切都是命。”
從手術室外與突然回國的白計安重逢開始,一個事件一個點,因果關聯,兜兜轉轉,終於還是把差一丁點一命嗚呼的中川佑樹,送到他的手術台上。
回想那時嚴重到差點斷掉的手腕,聶開宇忍不住搖搖頭。
“怪我。”
白計安斜睨他,怪道“什麼?”
“怪我太優秀了,把瀕死的中川佑樹從鬼門關拉回來。要是那天手術失敗,他死了,不就沒今天的事了嗎?”
“你可真能想。”白計安無語。
“怎麼,不對嗎?原主死了,任憑再優秀的克隆人,有他出場的戲份嗎?”
白計安轉頭看著他,故作陰沉的表情配上賀威塞滿卷宗的辦公室讓人不由脊背發涼。
“你確定嗎?曾經躺在你手術台上的人,是原主,而不是另一個克隆體。”
刹時,聶開宇瞪圓了眼“有證據了?”
白計安的表情突然無辜“沒有,嚇你的。”
……
聶開宇深吸一口氣,摸上自己怦怦直跳的心臟,對努力忍笑的白計安翻白眼。
“不過。”
回味白計安剛剛的惡作劇,聶開宇蹙起眉頭。
“你的猜測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怎麼說?”
“你說,中川佑樹為什麼回國?”
“更改國籍,堵上中川物產董事會上那一群歧視他中國國籍的老古董的嘴。”
“可他在中國殺了人,是掛在通緝令上的,隻要落地,隨時隨地都有被中國警方逮捕的風險。既如此,他還願意鋌而走險,證明他有成功的把握。加上突然殺出來想要取他性命的山田愛美,他居然用生命陪他們演了這段戲……這麼危險,如果我是中川佑樹,絕對不會使用本體。”
都有自己的克隆體了,不用白不用。
白計安凝重地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是吧!”
聶開宇忽然感覺自己經曆一大堆糟心事後,邏輯能力增進不少。
“先不說這個。”白計安更關心另一件事,“審訊室裡的人,從他的手腕上,你有沒有看出奇怪的地方?”
聶開宇尋思了片刻,說道“感覺幫他縫合傷口的人,表麵看上去醫術不精。”
“表麵看上去?深入看呢?”
“裝的。”
白計安略微驚訝,說“你是說幫中川佑樹克隆體縫合傷口的醫生其實很厲害。”
“他的表演能力的確比我厲害。明明是一個各方麵都成熟的外科醫生,非要使用剛出醫學院工作一年的手法來縫合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