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室出來,賀威恰好撞上從審訊室出來的斐辰。
“正好!”斐辰小跑過來,“省得我去辦公室找你了。”
賀威頷首。
加上負責記錄的黃玉卿,三個人走進三隊辦公室。
斐辰將訊問筆錄遞給賀威,向眾人宣布結果。
“餘玲承認了雇凶殺人的事實,動機和白先生的幾乎一模一樣。長期以來,公公鄭庭的所作所為讓身為兒媳的餘玲的怨恨日益加深。直到兩個月前,被害人又一次找餘玲的麻煩。從前是不想讓她常去咖啡廳,留下照顧鄭鑫昀,現在是逼她關掉咖啡廳,否則就要叫鄭鑫昀的生母來家裡住。因為被害人時常以此作為要挾,餘玲便沒有當回事,直到她一天下班回家,看到鄭鑫昀的生母抱著孩子坐在客廳與鄭庭熱聊。”
“好惡心啊。”商思文感歎,“這放在任何一個女人的身上都忍不了吧!”
“那也不能雇傭殺人呀!”韓陽雙手環胸,評道“如今,鄭庭死了沒錯,但她被定為故意殺人罪進去了。鄭億夫人的位置一下就空出來了,這不是純純給鄭鑫昀生母倒地方嘛,糊塗!”
“真沒看出來。”賀威合上文件,扭頭看著韓陽,“能屈能伸、權衡利弊,你還有宅鬥的天賦。”
話落,辦公室內一乾人噗嗤一笑。
黃玉卿伸手,偷偷拽了拽商思文的衣角,附耳說“賀隊的意思是不是說韓哥適合給大官人當小媳婦呀!”
“咳!”
黃玉卿脖子一縮,韓陽正了正領帶,說“我可都聽到了。”
“聽到怎麼了?”商思文扮了鬼臉,“本來就是。”
眾人笑過,斐辰嚴肅地看著賀威,問道“下一步怎麼辦?”
“等成諾消息,拿到照片後,我們去審訊室。”
說罷,賀威轉身欲離開三隊辦公室。
邁出兩步,忽然,他腳下一頓,回身問道“二隊那邊怎麼樣了?”
自從董聖雪的小狗遇害之後,陸玉行將刑偵隊所有可調用的警力分成兩波。
一波留在董家,一波去了範家。
不過現在,他們已經把凶手「bchip」抓獲。
等到他去審訊室,把林羌死亡的消息轉告他的同伴,真相大白,危機也該自然解除。
“是這樣的,賀隊。”負責與二隊聯絡的呂浩然上前一步,“案子沒結,他們擔心還會有意外發生,所以還在兩家守著呢。”
賀威點點頭,隨後對斐辰說“審訊的事交給我,至於射擊俱樂部的三位老板,就拜托你了。”
斐辰見他似有愁容,寬慰道“放心吧。案子的原委,但凡可以說的,我全部都會原封不動地替你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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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浮沉沉漂泊四個小時,「黑桃k」望著不遠處的無人海岸,有些筋疲力竭。
爬上沙灘,他卸下沉重的槍箱,動了動酸硬的脖子,仰躺休息。
今日,無風。
湛藍的天空,白雲似畫家筆下的,一動不動地掛在天上。
如果她能看到的話,不知道會多開心。
嗡嗡……
「黑桃k」掃興地皺起眉,從濕噠噠的內兜裡掏出手機。
黑色的屏幕上,白色的來電顯示格外刺眼。
「a」
他疲倦地深呼一口氣,接通電話。
“你是開天眼了嗎?”
早不打晚不打,他前腳剛爬上海岸,他後腳就來打探消息。
就這麼等不及。
「黑桃主」嗬嗬一笑,缺乏沉穩的年輕男聲邪惡又狡猾。
“你見到他了?”
“你說誰?白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