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謫仙瑤宮難留,去凡間紅樓鬥酒……”
高台上,有人吹簫,有人弄琴,更有那不時響起的鼓聲,配合上翩然舞蹈的舞姬,這新奇的節目讓今晚來到繡春樓主樓的賓客們目瞪口呆,如癡如醉,台上撫琴歌唱的墨染戴著一席青絲麵紗,但依然讓台下無數男子熱血澎湃,隻覺得今日的墨染好似天宮中的仙女落下凡塵,身上都帶著一股仙氣。
“歎為觀止,歎為觀止。”
“仙音也不過如此,想不到音律竟還有此種方式。”
“唱的好!再給我來壺酒!”
底下無數才子富商已經化身為迷弟,滿眼迷戀的看著台上的墨染,經過今日以後,墨染身價大增想必已成必然,當然,其中也不乏罵聲。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如此禮樂崩壞,如此歌曲簡直離經叛道!棄先人之學於不顧!”
“如此歌曲竟然也能唱的出口?!荒謬!”
“……”
在一樓大廳一角,還是坐在之前那個角落的陳安滿臉激動的對身邊女子問道“寫出這曲的人是誰?跟昨夜吹簫之人是否一人?”
“吾要拜其為師,吾一定要拜其為師!”
趴在二樓欄杆上的陳銘手拿一壺酒輕笑著自飲,聽著各處的聲音,隻有他能看到的一縷縷造化之氣從那些人身上浮現,朝著他彙聚而來,體內的天道種子也愈加明亮。
一名身形豐韻的女子靠在他身邊帶著些幽怨的說道“公子,不知何時能給奴家寫一首如此的曲子。”
這女子名為瑤玉,雖然不是花魁,但也是繡春樓有名的頭牌之一,其樣貌妖媚,舞姿是一絕。
“瑤玉姑娘跟了在下一個時辰了,今日不用接待恩客嗎?”陳銘嘴角含笑的問道,這話一出瑤玉更幽怨了,看著陳銘說道“想必瑤玉今日是接不到恩客了,還不如找公子要首曲子,看再出名一點有沒有才子能破了公子的題。”
陳銘聞言忍不住笑出聲。
這姑娘跟了他一下午了,原因很簡單,在教她們音律的最後這姑娘也不知是為了試探他還是彆的什麼原因,讓他給她出今日的題,她們這些頭牌知名女子除了一些熟客外,偶爾也會出一些題來篩選客人,她讓陳銘出一個楹聯,陳銘先是推脫,這姑娘不依不饒,他也是有點皮,見推脫不了,也是為了防止那些姑娘都找他,於是就給出了一個在前世頗有知名度的千古絕對。
寂寞寒窗空守寡。
當時對聯一出,滿屋子的姑娘都傻了,皆在冥思苦想後用同情的目光看著她,這上聯如果不破除,隻怕瑤玉這輩子真要跟這幅上聯一樣了。
太絕了。
此時,樓下一曲唱罷,滿樓響起如雷般的掌聲喝彩聲,就在陳銘想跟瑤玉說說話時,冷著一張臉的青依走了過來,行禮後說道“陳公子,樓主邀你前去赴宴。”
“赴宴?”陳銘浮現一抹詫異,隨後輕笑一聲,灑然說道“既然是樓主相邀,在下自當前去,正好也去告個彆。”
此話一出,一直低著個腦袋抱著酒壺站在一邊的紅玉身子一顫,緊張的抬頭問道“公子,你要走了嗎?”
陳銘轉頭看向她,唇邊浮現一抹笑意“恩,這裡又不是我的家,我當然會走。”
紅玉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低落下來,眼看眼眶都紅了,陳銘又笑意溫和的說道“不過公子想帶著紅玉一起走,怎麼樣,你願意嗎?”
紅玉愕然抬頭,瞪大的眼睛正好對上陳銘溫和的笑臉,小姑娘的眼淚硬生生憋了回去。
然後臉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