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很好吃。”鬆玉靄咬了兩口,胃部還是很不舒服。
邵琛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嘗嘗就行,不舒服就不吃了。”
“我想好了。”鬆玉靄放下了手裡的水果,目光平淡地看向邵琛,“麻煩幫我把霍承銳叫進來。”
“我想拿回我的鱗片。”
邵琛的手頓了一下,將鬆玉靄不吃了的水果放回了盤子裡。
“你想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的。”邵琛站了起來,“要是他不肯給你……”
“不用為難你自己。”鬆玉靄打斷了邵琛的話。
上次沒強製地把鬆玉靄從霍承銳身邊搶回來,是邵琛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算鬆玉靄對他的態度算得上溫和,就算鬆玉靄不計較這件事,但他也看出來了。
鬆玉靄早就對他失望了,不會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早在門口等了很多天的霍承銳在易橋檸每天的人格打擊和鬆玉靄的漠視之下幾乎都快被磨平棱角了。
一聽邵琛說鬆玉靄想要見他,蹭地一下從凳子上竄起來。
但到了門口,又立馬停了下來,輕聲敲門之後才進去,顯得自己不是那麼浮躁。
“鬆玉靄。”霍承銳推開門之後,聽到響動的鬆玉靄朝他看來,一時之間,霍承銳居然有些緊張。
鬆玉靄看著他,“你過來。”
“我沒什麼力氣,說話聲音很小,你要是不過來,就聽不到我在說什麼。”鬆玉靄說。
一聽這話,霍承銳隻覺得喉嚨一酸,視線開始變得模糊。
“你說,我聽著。”霍承銳走到病床前,低著頭,不敢去看鬆玉靄。
不是不想看鬆玉靄,這些天他都沒好好看過鬆玉靄,巴不得盯著人看,但他有心虛。
從前鬆玉靄在他身邊的時候,他不屑一顧,甚至覺得自己陪著鬆玉靄,去哄他,是一件很掉價的事情。
但在這段時間鬆玉靄不肯見他之後,他才發現,他有多離不開鬆玉靄。
他一個人睡不著,想念鬆玉靄冰冷的皮膚和藍色的眼睛,想念鬆玉靄的聲音。
甚至連飯都吃不下去。
他病了,得了一種離開鬆玉靄就會死的病。
但他似乎不會死,他隻會不斷被折磨。
“霍承。”鬆玉靄輕聲開口,是霍承銳朝思暮想的聲音。
“把鱗片還給我好不好?”
“大陸困不住我的。”鬆玉靄說。
霍承銳猛地抬頭,本以為他要發火,卻沒想到那張不可一世的臉上滿是淚水。
“拿了鱗片你就要回大海嗎?”語氣不再是曾經的命令和怒吼,而是卑微的乞求。
“大海是我的家,必須要回去。”
霍承銳垂下了眼睛,抬手摸了一把自己的眼淚,他怕淚水又燙到鬆玉靄,“那……”
“那有了鱗片就能回大海嗎?”霍承銳將眼淚壓下去之後,嗓子哽得厲害,沒一會兒就啞了。
“邵琛答應讓我試試藥劑。”鬆玉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