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你?”嚴書凜眼睛一眯,反問道。
李玉靄渾身一震,這才反應過來眼前的人是誰。
話卡在嘴邊,雨水凍得李玉靄身體發僵,連說話都帶著顫音。
但那雙不知是盛了淚水,還是接納了雨水的眼睛,黑白分明,倔強地望著嚴書凜,一言不發。
此時此刻,耳邊是雨珠落在傘麵上的聲音,震得嚴書凜耳根發麻。
但他的目光裡隻有眼前一身狼狽,被雨水淋濕,被泥水弄臟的李玉靄。
那份傲骨,似乎從未消失。
看著這樣冷淡的李玉靄,嚴書凜心頭隻有一個想法。
不知道為什麼,嚴書凜看著李玉靄滿是冰冷的眸子,心頭冒出難以言喻的難過。
他真想給李玉靄喂些春藥。
那樣李玉靄會不會熱情似火地看他,會不會像小貓一樣攀附在他身上?
趙家門前有不少芭蕉樹,雨水打在上麵很響。
刺耳的聲響讓李玉靄認清了現實,他的身體還是沒辦法支撐著他站起來。
他的母親還在等他。
“幫幫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李玉靄咬了咬唇,艱難地說出示弱的話。
他不能讓母親死後,連歸骨的地方都沒有。
這句話像是一個開關,將嚴書凜那張冷硬的臉出現了一絲裂痕。
嚴書凜笑了一聲,嘴角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
他挺直了脊背,心中的煩躁悉數驅散,手中的傘往前一送,替李玉靄擋住部分雨珠。
嚴書凜語氣玩味,居高臨下地與李玉靄對視,“你知道該怎麼求我。”
“我教過你的。”
“轟隆——”
一道驚雷落下,將李玉靄的思緒拉回兩年前。
“大婊子生的小婊子!和你那個媽一樣,是個賤坯子!”
“病歪歪的,好惡心!”
“二椅子!”
“咱們村都被你這個兔兒爺給弄臟了!怎麼還沒病死你!”
那個時候的李玉靄偶爾還是會出門的,甚至身體也還好,並沒有村裡人傳得那麼糟糕。
但一群黑炭中間突然出現了個雪白的娃娃,總是要被當做異類的。
村子裡的女孩兒倒是挺喜歡又稀罕李玉靄的,但男孩兒就特見不慣他這個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