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量不錯,練過嗎?”周縉啟知道花玉靄的酒量是不差的,所以才故意倒滿一大杯。
但沒想到對方居然一口氣就喝了下去。
不合時宜地,周縉啟覺得花玉靄的肺活量說不定比自己還要高。
“所以你為什麼生氣。”花玉靄喝酒之後臉色依舊很白,甚至更白,就好像一盞玻璃做出來的小燈。
“你之前的金主經常讓你喝酒嗎?”眼前喝完滿滿兩杯的人居然沒有半點要醉酒的樣子。
所以那天晚上喝醉的隻有自己,周縉啟心想。
花玉靄抿著嘴巴搖頭。
周縉啟也沒再抓著這個問題問,而是又給花玉靄的杯子加了一杯酒,這次隻倒了一半。
不用他說,花玉靄乖巧地在他放下酒瓶之後接過杯子悶頭喝。
周縉啟剛開始給自己倒的那杯還沒喝完,此刻正一邊看花玉靄喝酒一邊小口喝著。
視線裡白皙圓潤的喉嚨隨著杯中酒液的減少不停滾動,一時之間周縉啟覺得自己有些口渴。
很口渴,像是許久沒喝水一般。
手腕頓了一下,直接將所有的酒液都倒入了口腔。
當他放下杯子的時候,花玉靄已經喝完,眼巴巴地看著他,眉頭微微皺著,像是喝了什麼苦苦的中藥似的。
“昨晚我睡不著。”周縉啟覺得那酒一下肚腹,這個胃便熱了起來。
身體也開始變得很輕。
他站了起來,向花玉靄走去,兩步便攥住了花玉靄的手。
這次人隻是僵硬了幾秒,並沒有逃跑,這讓周縉啟感到心情愉悅。
“那不是因為天氣熱。”周縉啟的視線裡撞進花玉靄滿是水光的眼睛,看來是有些醉了,“是因為我夢見了你。”
“嗯,為什麼夢見我會睡不著?”花玉靄目光有些遊離,似乎在努力聚焦。
但周縉啟是個壞人,他就喜歡看花玉靄這個呆呆的樣子。
想著,心裡還有些生氣,為什麼花玉靄的酒量那麼高,自己隻喝一點就有一些控製不住了。
花玉靄的手很冷,骨頭比他小很多,皮膚薄薄地包裹著那脆弱的骨架。
他很想,把人摟在懷裡邊取暖。
他想讓花玉靄取暖。
明明花玉靄也可以很溫暖的,也會紅著臉的。
這麼想著,周縉啟也便就那麼做了,不知不覺間,一低頭他便看到了花玉靄的頭頂,香香的、毛茸茸的腦袋。
“因為在夢裡的你……很吵,吵得我睡不著。”周縉啟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謊,他並不記得自己夢見了什麼,隻記得似乎有花玉靄的參與。
花玉靄一臉疑惑,“下次可以放個剪刀在枕頭下麵哦,那樣就不會做噩夢了。”
既然是吵到人睡不著的夢,那就不是什麼好夢,在花玉靄看來,那就是噩夢。
周縉啟看出了花玉靄的想法,但他搖了搖頭,雖然記不得,但那並不是噩夢。
甚至一個荒唐的想法出現在腦海裡——能有花玉靄的夢境,怎麼能算是噩夢。
果然啊,喝醉了,周縉啟自嘲。
“你害我睡不著,臉上還有黑眼圈。”說著,周縉啟抬起手指在自己的眼角上指了指,“所以你要補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