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這一變故,整個煙雨閣頓時陷入一片慌亂,
幾乎所有女子都驚叫著跑開了。
白槿不禁扶額,不是說好的為自己的晉升慶祝一番嗎,怎麼會變成這樣子。
當時也是有點衝動,不過隻能怪那小子太囂張了,況且白槿最討厭的便是這種坑爹玩意兒。
他苦惱的不是怕那人的爹來找麻煩,而是可惜了剛才的氣氛。
“真是一團糟,一點興致都沒了!”
一旁的吳虎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都怪自己沒管住嗓門,聲音大了點,一個勁的向白槿賠不是。
“這樣吧,你去喊幾個姑娘過來陪咱們喝喝茶,要是再來點才藝表演就更好不過了!”
白槿又道“緩解一下氣氛嘛!”
“這……”
吳虎有些犯難,剛才發生了這種事,誰還願意來趟這趟洪水。
“哎!要你有何用,我來吧!”
白槿見吳虎不行動,直接起身站在了欄杆邊上。
下方的桌椅木屑堆中躺著的那位漲公子本來還在哀嚎,一看到這個惡魔又出來,以為又要找事,直接翻過身頭朝下裝死。
鐺鐺鐺——
手裡拿著驢子精凡提的折扇在欄杆上敲了幾下。
“有沒有會彈琴,或者古箏之類的姑娘,過來這邊陪我們幾個喝點茶,緩解一下氣氛。”
空氣有了那麼幾秒的凝固,之後場上便隻有一些議論聲。
見沒人回應,白槿又說道“會唱歌的也行啊,這樣,隻要陪著我們喝會兒茶,到時候我會賦詩一首贈於她!”
又是一陣寂靜,依舊沒人站出來。
“我可以嗎公子?”
一道清脆而羞澀的聲音打破了空氣中的寂靜,聲音並不大,但在此時卻像一股清泉灌入久旱的沙田,頓時沁如每個人的心底。
女子在閣樓另一側,身材嬌小,臉蛋紅潤,略顯羞澀。
“嗯,姑娘你過來坐吧!”
白槿還是有些意外,本以為是個奔放的女子,沒想到竟是個小鳥依人。
直到女子抱著琵琶入座,場上的議論聲依然不曾停歇。
甚至有一些細語聲白槿都能聽到。
大概意思是這位女子以前也是個相當出名的清倌人,自從拒絕了某位大家公子的邀請後便沒落了。
不過白槿沒有理會那些議論,而是看向這位女子。
“敢問姑娘如何稱呼?”
女子猶抱琵琶半遮麵,低聲道“小女子喚作穆青青。”
“嗯,青青姑娘會什麼曲子自己彈吧!”白槿又看向王壯,“你為姑娘斟杯茶潤潤嗓子!”
王壯連忙起身。
“青青謝過公子!”
在這麼多大老爺們的注視下,穆青青顯得很局促,但還是輕輕撥動了琵琶弦。
同時也在低聲唱著什麼不知名的曲兒。
說真的,聽了穆青青的演奏後,瞬間覺得剛才那什麼花魁簡直的才藝簡直不堪入目,白槿不禁懷疑她的花魁之名是怎麼來的。
一連彈奏了好幾曲,穆青青才抱著琵琶起身行禮,嘴上想說什麼,卻是半天都沒說出來。
白槿這才想起答應人家姑娘的詩賦忘記兌現,連忙道“你瞧我這記性,等著,我這邊為你賦詩一首!”
白槿走到欄杆旁,再次敲了敲,“聽著,我白某答應的事這便兌現,這首詩便贈與穆青青姑娘。”
眾人不以為然,但也想的是看他如何圓場,之前說的那位大才子如被眾星捧月般被包圍,至於說的什麼不用聽都能猜到。
無謂乎就是說些貶低白槿的話罷了。
白槿也不墨跡,直接放大招。
“東風夜放花千樹。
更吹落、星如雨。
寶馬雕車香滿路。
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
笑語盈盈暗香去。
眾裡尋他千百度。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一首詞剛開始念,場上便已經悄然無聲,當念到後兩句時,隻聽到到一聲聲的吸氣。
白槿心道“我都將辛大人搬出來了,有點便宜了你們!”
不說彆的,此詩一出,至少天水城再也沒有人敢去作詩了。
風頭也出夠了,白槿直接帶著不情願眾人離開,至於之前說的額外消費也都省了。
隻是他們不知道的是,有個人鬼鬼祟祟的遠遠跟在了他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