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
首爾迎來了入冬以後的第一場大雪。
天空陰沉沉的,雪花紛紛揚揚的灑落下來,將天地間映照的一片白茫茫。
下午四點。
首爾南部拘置所大門打開。
一輛經特改過的白色囚車從拘置所內緩緩駛出,車輪壓過積雪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囚車內。
坐在駕駛位的青年押解員不停的抱怨著“這該死的鬼天氣!上麵的人到底是怎麼想的?偏偏要挑這種時候轉移罪犯!”
他一邊咒罵著,一邊用力拍打著方向盤,顯示心中的不滿。
這種天氣連路都看不太清,很容易出現事故!
不過
位卑言微的他也隻敢在這個時候發泄發泄了。
相比較起來
坐在副駕駛的中年押解員看起來就沉穩多了,直到青年押解員的抱怨停下,他才歎聲附和了一句“是啊,可真是夠折騰人的!”
頓了頓。
卻又寬慰著勸說道“不過既然任務安排下來了,咱們也隻能聽命行事,往好處想,上麵也說了,這次任務出的急,辛苦一點,補貼會比以往更豐厚些的”
“希望他們說話算話才好”
青年押解員下意識的回了一句。
不過即便如此,看在福利的份上,他的神色卻也是好了一些。
但眉眼間的怨氣卻是沒有立刻消散。
囚車裡除了這兩個怨氣滿腹的押解員外,還有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刑警。
正是特意從仁川調過來配合執行此次押解任務的吳惠進。
與兩位押解員不同,她並沒有參與到他們的抱怨之中,而是靜靜的坐在一旁,目光投向車窗外的雪景,似乎在沉思著什麼。
雪花不斷飄落在車窗上,卻又因為車內空調的溫度迅速融化
她的眼神不起波瀾,讓人難以捉摸。
車內的空間被一道鐵絲網隔開,形成前後兩個區域。
前麵坐著的自然是包括吳惠進在內的三名押解員,而後邊則關押著本次轉移的對象——崔武鎮、尹炳旭!
此刻
兩人身著囚服,雙手戴著手銬,雙腳被扣上沉重的腳鐐。
分坐兩邊。
一左一右的默默注視著車窗外的景象,仿佛對周圍發生的一切毫不在意。
然而
這兩個人的神情卻有著天壤之彆。
崔武鎮麵沉似水,波瀾不驚,似乎已經看開了一切,對周圍發生的一切毫不在意。
而尹炳旭則不然
他的臉色如變色龍般不斷變化
時而平靜,時而閃現出幾絲陰險狠毒之意!
顯然
他的內心波濤洶湧,難以平複。
囚車內除了兩位押解員偶爾發出的抱怨聲外,幾乎聽不到其他聲音。
這也讓整個空間彌漫著一股枯燥而壓抑的氛圍!
大雪紛飛。
由於漫天飛雪導致路麵濕滑不堪,囚車前行緩慢異常。
原本僅需一個多小時即可抵達目的地,但此刻已足足用去兩小時有餘,行程方才過半。
坐在前排的兩名押解人員愈發焦躁不安,怨言四起。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終於。
囚車行至到一處岔口。
青年押解員有意識的降低車速,轉動方向盤,囚車隨即拐入一條狹窄而彎曲的小道。
這條小道也是前往目的地星洲監獄的必經之路。
道路兩旁高聳的樹木鬱鬱蔥蔥。
地麵上皚皚白雪也堆積得更為深厚,讓囚車的前行變的更加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