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邊林嬌嬌並不知道她未出世的孩子已經被人惦記上了,她現在被林亦知按在梳妝台前坐著。
他為她解下束在頭發上的絲帶,一頭秀發散落下來,他正準備拂開發絲查找傷疤時,卻被她反手按住手。
她訕訕說道“要不還是算了吧,現在已經好了。”
雖然她沒看過自己這傷疤,但摸過那肉條,長長的一條,不用看她都覺得嚇人。
現在好些了,但疤印還在,她不想讓他見了又心疼。
林亦知聽她這樣說就知道當時一定傷得很嚴重,他用另外一隻手拍打了一下她的手背。
她吃痛的收回手,嘴裡嘟嚷著“看就看嘛,乾嘛打人…”
他輕鬆的就翻找到了她的傷疤,他瞳孔一縮手顫抖著撫摸上那粉白的疤痕,緩了很久才找回聲音。
“妻主疼嗎?”
她望著銅鏡裡的人,他垂著眼眸,她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但他的聲音卻出賣了他。
小可憐又要哭了。
她心裡歎了口氣,伸手把人拉到麵前讓他坐在自己腿上環抱著他。
“不可以哭,我這不是沒事了嗎,乖,應該過不了多久我就可以恢複記憶了,現在身體健健康康的,前麵大夫不也說了,我身體沒有問題,乖啦,怎麼還是哭了,不哭不哭。”
懷裡人反而哭得更凶了,摟著她的脖子把頭靠在她胸前哭得打嗝。
而她像哄小朋友一樣,抱著拍撫著他,直到聲音越來越小到後麵一點動靜也沒,她這才發現人已經哭睡過去了。
她剛想把人抱起來放到床上睡,可剛一動人就驚醒抱緊她生怕她跑了似的,她隻好繼續哄著人睡覺。
林亦知並不想睡覺,可能是多日神經緊繃又沒睡好導致,現在鬆懈下來困得不行,再加上她哄睡,強撐著的眼皮還是耷拉了下來。
“妻主彆走…”
林嬌嬌聽著他細若蚊蟲的聲音,環抱著他的手緊了緊,聲音輕柔道。
“不走不走,睡吧亦知。”
…
竹雪端著洗好的青棗回到屋裡,就瞧見穿著素色錦衣的男子正在擺弄剛剛下人送來的花枝。
他加快了腳步趕忙上前,聲音還有些無奈。
“少爺你又不披件鬥篷,讓老爺知道了又要說了,竹蘭還不快去把鬥篷拿來。”
在江淮旁邊幫忙整理花枝的竹蘭,並沒有放下手裡的活,抬眸笑道。
“今日天氣這麼好,披了鬥篷反而熱。”
竹雪把裝有青棗的盤子放在桌上,走到他們那桌前幫著一起整理花枝葉。
“好呀,等會老爺來了,我就說是你不給少爺拿鬥篷。”
竹蘭聽見這話瞪大眼睛,立即朝著旁邊人嬌嗔著。
“少爺,你看他!怎麼能這樣,太壞了。”
江淮拿著剪刀剪掉手中過長的花枝,長度合適後插入了瓷瓶裡,聽著旁邊兩人的拌嘴。
可人還是有些心不在焉,他覺得林嬌嬌很反常,想知道她為什麼會這樣。
他因為一早上都在院裡沒出去,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而他院裡早晨發生這種事情,奴仆們也不敢私下談論,都在安靜各乾各的事情。
但是他身邊貼身小廝膽子就大很多,趕忙把剛剛出去打聽到的消息說了出來。
“少爺,奴就說今日林小姐人怪怪的,原來是失憶了。”
他手微微一頓,隨即又恢複正常把整理好的花枝插入瓷瓶中,清冷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