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甄鑫施施然說道:“既然找我談事,就多談些正經事,彆儘跟我扯這些亂七八糟的,浪費咱倆的時間。”
李顯狂吸了兩口長氣,張開嘴,腦子卻突然一陣空白,“我,我剛才說到哪了?”
可憐的娃,這就被氣糊塗了?
甄鑫同情地看著李顯,說道:“剛說要給我無條件的支持,具體的展開細說下。”
“戰船的打造上,我已經開始讓他們去采購木料了……不對!”李顯又怒了,“我還沒說到這呢!”
“好了,年紀不大,就有些老年癡呆了。繼續說,彆停!”
李顯悲憤莫名,為什麼自己總會被一枚棋子調戲?偏偏卻又找不到被調戲的證據?
雙方經過半個時辰劍拔弩張的友好商談之後,甄鑫拱手告彆不停地揉著太陽穴的李顯,往自己的船艙而去。
雖然在李顯身上略微地找到一些爽感,但是這讓甄鑫反而更加的警覺。
此人,他還看不透!原來的宋恭帝身邊的太監,隨著主子降元後,轉身投靠忽必烈,這一點甄鑫可以理解。
甄鑫不理解的是,他憑什麼能夠得到忽必烈的重視與信任?
要知道,若沒有後台沒有軍功,想在這個朝代謀個官職,幾乎是件不可能的事。
李顯最大的後台是原來的主子,可是主子都被迫當和尚去了,這後台顯然早已經沒了任何用處。那麼,他立過什麼功?
宋國一滅,根本沒啥多餘的地方給他攻城掠地的;宋主早降,也輪不到他來賣主求榮。那,還有什麼樣的功勞,是可以讓他從一個小小的太監直接被攫升為一個正五品的官員?
廣州城的老大、趙若岡趙錄事,也不過是個正七品的官。
他李顯,何德何能?
敢把一個前朝皇帝的太監,委以重任,隻有現在的皇帝才有這種權力。這也意味著,李顯李邦寧,他的所作所為,都得到了忽必烈的支持。
所以,才會有怯薛長帶著怯薛軍到廣州站台支持。
所以,才會有廣東道宣慰使同知如快刀斬亂麻地對自己的案件進行改判。
所以,自己已經進入了忽必烈的視線?
我有那麼高大嗎?
那忽必烈通過李顯,把自己挖出來,到底想要做什麼?僅僅隻是為了對付蒲家?
能讓我知道的,隻是想讓我知道的消息。還有不想讓我知道的目的,是什麼?
甄鑫一陣頭疼。
總是這樣,解決了一個疑惑,又會生出更多的疑惑。
甲板上站著一個人,目瞪口呆地看著甄鑫。
低頭沉思的甄鑫一頭撞了過去,兩人同時發出一聲悶哼。
“嗨,熊二啊……這麼巧,你也在?”甄鑫隨意地打了個招呼,進入自己的房艙。
留下呆若木鵝的熊二,在海風之中獨自零亂。
在這船上,無論見到什麼鬼,甄鑫都不會感到意外了!
整艘船上,與自己一同流放的,自然不會隻有熊二一人。不出意外的話,很可能那天被判流刑的人,全都在這船上。甚至包括後來堅持投案自首,以換得熊二不死的馬青仝。
李顯並沒有隨著船隻繼續前行,次日遮洋船靠岸補給時,他便從上岸離去。
船上被關押的犯人,都是輪流出來放風。彼此之間,其實不允許見麵,更不允許互相串門。
沒人打擾的小倆口,大部分時間都被關在船艙裡,其實可以做很多很多的事情。
可是,甄鑫突然又沒了興致。
真要在這如同牢房的船艙裡把阿黎要辦了,甄鑫總覺得對不起阿黎。畢竟,這是她的第一次,哪怕沒有正式的儀式,也得有個像樣一些的環境。
雖然甄鑫一再強調,已經肯定沒事了,既不會被斬也沒有正兒八經的流刑,但是阿黎始終以為這是甄鑫在安慰自己,而且不想讓自己擔憂。
於是,放軟了身子任其把弄。
甄鑫也懶得再去解釋,長夜漫漫,既然無所事事,那就先來一段十八摸吧……
輕攏慢撚抹複挑,先渡峰巒再細腰。
就差臨門一腳!
經此一役,阿黎終於明白了一個事實:有些事情,不是誰武力更強,誰就一定能夠獲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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