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一聲不吭地坐那,跟個開不了口的泥菩薩似的。
“皇帝,有口諭!”李邦寧站起身肅然說道。
達魯花赤、許知州與蒲師文,同時躬身而候。
可是數息過後,卻沒有任何動靜。
蒲師文眼角瞥去,卻見李邦寧正不停地給安然坐著的怯薛長使著眼色。
怯薛長挑著眉角,一副我不知道你到底要我做什麼的神色。
蒲師文心中疑惑愈盛。
這二搭,有貓膩?
無奈的李邦寧,隻好湊到怯薛長耳朵,輕聲嘀咕了數句。待他恍然大悟之後,重新肅立一旁。
怯薛長清咳一聲,張開嘴,嘰哩哇啦地說了一堆話。
蒲師文與知州相顧茫然,而後將目光投向依然躬順而立的達魯花赤。
幸好,這位老爺與其他地方的達魯花赤不同。在泉州已經呆了五六年,為了更好地融入當地政商兩界,他早已經學會了漢話,雖然說的不利索,起碼聽已經沒有任何問題。
怯薛長說了半晌,對著三個人滿意地點點頭,抓起幾上茶杯,一飲而儘。
呃,這應該不是送客的意思……蒲師文依然看向達魯花赤,等著他的翻譯。
達魯花赤卻又跟李邦寧來回嘀咕數句之後,李邦寧才一副不情不願的模樣,森然唱起:“長生天氣裡……大福蔭護助裡……皇帝口諭!”
元朝皇帝秉承蒙古汗王,宣旨宣詔從來不用漢語。這些旨意如果是蒙語聽起來可能很好聽,翻譯過來卻是諸多彆扭。
習慣就好,更何況人家是皇帝,聽著不舒服也得聽著!
“福建行省的事啊,我覺得,還是得繼續設立。不過,我手頭沒有合適的行省丞相。怎麼樣蒲師文,有興趣嗎?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不管你想不想當這個丞相,三天後都去得去趟福州。把這事給我敲定下來,並送份條呈給我。”
原來是要重設福建行省啊,蒲師文懸著的心,略略地放下了一半。
有達魯花赤在,這段翻譯起碼是沒有問題的。
福建行省在自己父親手中,幾設幾廢,現在可以說是亂成一團。
對於蒲家來說,亂才是好事。福建機構處於混亂之中,才不會有人對蒲家的勢力造成威脅。
若是行省可以設在泉州,自然什麼障礙都沒有。可是設在福州,蒲家既不想失去對福建行省的掌控,又不想離開泉州,這才是根本的矛盾點。
而且,無法解決,也不能解決。
看來皇帝這次,又想重設行省,而且不太可能將行省治所放在泉州。
此事,倒是需要好好琢磨一番。
“皇帝是否有下旨,如果蒲某去了福州,由誰接任泉州市舶司?”蒲師文試探道。
李邦寧麵無表情地說道:“可由我暫時接管……”
蒲師文臉色一變。
李邦寧卻接著說道:“如果你們三人有一致同意推薦的人選,可以提報,待行省確立後再行正式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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