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轉過身的陳文開驚怒交加,他哪裡想得到,這蒲師文竟然會窮凶極惡到這地步。眼見著已被突襲包圍,不考慮如何突圍,卻不顧一切代價也要先廢了自己的堂弟。
急切之間,蒲均文抱頭蜷腹,一招相當熟練的懶驢打滾,將自己身子生生地滾開半尺。
但依然沒能脫開蒲師文的攻擊半徑。
哢嚓!
“啊”蒲均文爆出一聲驚天的慘叫,右腿被蒲師文曲膝砸中,疼痛如洶湧的潮水般幾乎將他淹沒。
雖然自己對大哥已有不軌之心,可是蒲均文自認為還沒給他帶來實質性的傷害。卻沒想到大哥對自己隻是一個照麵便下殺手。
大哥,太狠了
趕至身後的陳文開單腿橫掃,“撲”地將力竭的蒲師文抽開。
滾落在地的蒲師文,努力地翻過身,單膝撐住自己勉強跪起,身下早已迸裂的傷口,糊作一片。
“啊,啊”蒲均文繼續慘叫,想伸手去扶住自己斷裂的大腿。腰身微微扭動,便讓腿上的疼痛如電般地往上竄,瞬間自腰而心再腦袋,襲遍全身之後,又鑽入心房,爆開。
這種疼痛,讓蒲均文如何能忍。
他恨不得自己立時暈迷過去,卻又不得不清醒地感受著慘無人道的酷刑。
轉眼之間,涕淚齊流。
而蒲師文那邊,其實受的傷一點也不比蒲均文輕。男人的根本受損,還來不及救治,又與陳文開狠鬥幾招,胯下的血跟不要命似的地往外飆。可是他卻偏偏一聲未吭,隻是喘著粗氣,陰狠的目光不住地打量著陳文開。
陳文開默默地歎了口氣。
如此窮凶極惡的蒲師文,其實殺他不難。但是想活捉他或是以他的放棄抵抗來降服整個蒲家,幾乎不可能了。
陳文開不得不佩服甄鑫,挑個蒲均文這樣的軟蛋將其扶持為蒲家家主,可比眼前這位人狠話不多的家夥好對付得多了!
隨著陳文開與蒲均文潛入棋盤園的手下不過十人,將棋園門口的守衛控製之後,圍至蒲師文身邊,各自戒備。
蒲均文為棋園立下的規矩,是未經傳喚任何人不得進入,除了他的兒子。
如今指望有人進來救他已是不可能,可是蒲師文臉上依然沒有任何走投無路的絕望。喘氣聲稍歇,蒲師文冷冷的眼神始終未曾離開過陳文開,繼續攢著勁準備隨時暴起再擊。
陳文開從腰間摸出一把短刃,走到哀嚎不已的蒲均文身邊蹲下。
蒲均文的嚎叫聲立時吞回肚裡,哆嗦著問道:“你,你要乾什麼?”
陳文開手中短刃往蒲均文身上一揚,“嘶”地劃下一片衣襟,往他斷腿上捆紮,略作固定。
蒲均文剛鬆了口氣,陳文開又將短刃交到他手中,說道:“去,殺了他。”
殺了他?殺了我大哥?
蒲均文拿著刀,茫然的目光從陳文開身上挪向蒲師文。
為什麼要殺了他?
蒲師文怒哼道:“你若還當自己是蒲家的子孫,就給我殺了他!我還當你是親兄弟!”
蒲均文目光又遊移到了陳文開身上。
陳文開嘴角朝著被捆在一邊的蒲家護衛一努,說道:“你不殺蒲家家主,怎麼上位?怎麼服眾?蒲家能否繼續存在下去,得靠你來承擔起這責任啊!”
那些護衛本以為今日肯定活不成了,沒想到卻是三爺想要頂替大爺爭著家主之位,那就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