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齡是最大的問題。
年齡若大,自然會更加沉穩,也可以更容易地試出深淺。年齡若小,可塑性便強,隻要好好教導,可以輕鬆地將他教導成自己希望的模樣。
最麻煩的,卻是這般的少年。有了自己的想法,卻顯然被陳宜中給帶歪了,連最基本的禮儀以及對瀛國公起碼的尊敬都沒有!
鄭思肖很想當麵問陳宜中:為什麼,會挑個這樣的人?
對於甄鑫的否認,眾人倒也沒有意外。
崖山之戰後,陳宜中幾乎活成一個傳說,沒人能掌握他的行蹤,更沒人知道他如今化身為什麼樣的人。也許甄公子是真的不知道他的身份,也許是知道卻不肯透露他的行蹤。
哪種情況都不奇怪。
陳宜中不肯現身,倒並不是件壞事。起碼日後大事若成,他也不好意思再以丞相身份前來爭功。
很快,陳宜中的話題被淹沒於其他問題的探討之中。
甄鑫強忍著困意,做耐心傾聽狀。
理宗骨骸的移葬,被大多數人否決。一方麵,沒人希望將其移葬於海外,放到彆的地方確實也不太安全。既然如此,還不如暫時彆動為好。
更何況,儘快尋殘缺的遺骸,才是當前首先要考慮的事情。
既然甄鑫不太願意在這時候去北方尋訪瀛國公後人,那麼尋回理宗之首的任務,就得落在甄鑫身上。
甄鑫隻能先點頭再說。
來都來了……
此外,如何整合現今各地散落的義軍,以形成彼此緊密的聯係。等到時機成熟之時,便能一呼百應。
關於錢糧,也得開始籌措。誰都知道,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既然甄公子擅長斂財,這事自然也得由他來解決。
當然,如有需要,在座的所有人都會全力支持。哪怕甄鑫要把他們老骨頭拿去典賣,也不會有人皺下眉頭。
甄鑫歎著氣,在謝翱哀求的目光中,才沒有起身離開。
還有,若是正式起兵,得有輔佐之人,得有軍中統帥,還得有軍隊的稱號。至於旗號,自然得稱為“大宋”。
都城呢,有人說必須得是臨安。有人說福州、廣州其實都行,畢竟當年端宗曾在福州即位,而帝昺的最後一站,便是廣州附近的崖山。
但是鄭思肖的意思,卻是要將國都定於汴梁。在他看來,無論是臨安還是福州,都隻是“行在”。大宋的國都,始終都是汴梁。隻有如此,才有可能告慰諸帝在天之靈。
甄鑫已經聽麻了……
諸位夫子在完成了參觀甄鑫的目標之後,似乎對甄鑫已經失去了興趣。既不再有針對性地考較他,也不在討論時征求他的意見。
對於在座的大多數人而言,甄鑫名聲再大,也不過是備選人之一。更何況他掙下的些許名聲,對於夫子們而言,根本不算什麼。
滅了蒲家,那是因為朝廷已容不下蒲家的囂張。能讓日月島短期之內迅速茁壯成長,那是因為有人在暗中給予支持。而這種支持從某個方麵來說,對於未來的起事反而會是隱患。
而涉及到所謂的戲曲風流之類的名聲,更不用說了,都屬減分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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