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州,薑家,
大廳裡,
薑夫人正在向丈夫念叨著小兒子,但聽廳門口傳來了徐翊航的一聲:“娘!”
薑夫人一見小兒子,即激動不已的起身迎了上去。
看著麵容憔悴的小兒子,薑夫人邊心疼的撫摸著他的臉,邊念叨著:“翊航啊……你受苦了……你看看你,清瘦了這麼多,氣色也這麼差……真是心疼煞為娘……”說著,啜泣起來。
但聽薑福源清咳一聲的同時,薑展宏也走了進來。
薑夫人遂抹去眼角的淚水,牽著小兒子的手,轉身走至丈夫麵前後,示意小兒子見禮道:“翊航,快叫爹啊……”
徐翊航在看著薑福源,糾結了片刻後,才極不情願的悶聲喊了一聲:“爹……”
薑福源微一點頭道:“行了,既然回來了,那就先好生休息幾天,等選定了吉日,便讓你認祖歸宗……”
話音未落,就見徐翊航突然身子一震,跟著便口吐鮮血。
薑夫人見狀大驚,忙扶住搖搖欲墜的兒子哭喊:“翊航,翊航你這是怎麼了,你彆嚇娘啊……”
說話間,薑福源已起身抓過徐翊航的手來把脈。
隨即,他力發於指尖,連點徐翊航胸前幾處大穴,及時替其護住了心脈。
跟著,在他的示意下,兩名仆從上前來抬起徐翊航就走,薑夫人則緊緊跟隨著而去。
薑福源則沉著臉看向兒子,責問道:“你就這麼容不下他嗎?”
卻見薑展宏淡漠的道:“爹的吩咐,兒子已經照辦。你們夫妻父子得以重聚,想來有很多話說,兒子就不打擾了……”說罷,轉身而去。
……
稽城鄰縣,
昭明寺內,
時值觀音誕,香客絡繹不絕。
隻見一身布衣的張巧紅,正在香燭攤上忙碌著。
而張有材,則負責四處打掃。
為防被人認出,他特意戴上了鬥笠,還用布蒙住了口鼻。
將近午時,香客們大都去齋堂用齋飯了,張巧紅這才得空可以休息。
她坐下後,邊擦汗,邊倒水來喝。
這時候,傅天雲在陳顯陽的陪同下尋了過來。
傅天雲看母親一副落魄模樣,不由得鼻子一酸,哽咽著喊了一聲:“娘”後,跑過去抱住了她。
張巧紅愣了一下後,剛想說什麼,見陳顯陽走來,便氣惱的一把推開女兒道:“你來做什麼?你不是跟著你那個大哥,舒舒服服的當官家小姐嗎?怎麼?是想替你那個大哥,來看你老娘我的笑話嗎?”
傅天雲委屈道:“娘啊……你說什麼呢?女兒是那種人嗎?”
張巧紅冷哼一聲道:“我那女兒從前是還算乖巧,就是不知道,自從跟了某些人久了,會不會變成白眼狼呢……”
傅天雲聞言,氣哭道:“娘,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女兒……我們是親母女啊……”
張巧紅斜睨了一眼陳顯陽後,對女兒道:“行啊,你若還認我是你娘,那就得站在娘這邊,與你那大哥斷了瓜葛!還有,也不許跟姓陳的有來往!”
傅天雲一聽,待要說什麼時,但聽陳顯陽忍不住開口道:“我跟天雲,我們是我們,你們是你們,是你們對不起表哥,你們咎由自取,彆要拉天雲下水!”
說話間,張有材跑過來斥責陳顯陽:“你個臭小子,休要挑撥離間!天雲都說了,跟我妹子是親母女了。做母親的遭了難,當女兒的自然是要維護的,怎麼說是拉她下水呢?倒是你個臭小子,想趁火打劫,對天雲不懷好意才是!”
緊接著,還沒等陳顯陽出言回敬,張有材便嚷嚷道:“官老爺欺壓良民了……京城來的戶部陳侍郎欺負孤兒寡母,強搶民女啊……”
經他這麼一喊,立時引來了不少香客。而他自己,則趁亂溜之大吉了。
張巧紅則撒起了潑,指著陳顯陽向圍觀者哭訴:“各位,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當官的竟這般的霸道,要搶走我的女兒啊……”
對此,陳顯陽大為光火:“張巧紅,你莫要血口噴人啊……”
傅天雲是既感尷尬又覺羞辱,拽著母親喊道:“娘啊!你這是瘋了嗎?你這樣,是要置我於何地啊?!娘啊……”說著,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般往下掉。
陳顯陽見狀,又心疼又生氣,情急之下,牽過傅天雲的手就走。
誰知,張巧紅一下沒拉住,竟順勢摔倒,並撞翻了香燭攤,因而受傷。
傅天雲轉頭間,見母親的手在流血,於心不忍下,甩開陳顯陽的手道:“顯陽,你先離開這是非之地,免得招惹不必要的麻煩……我娘受傷了……我,我不可以不管她的……”說著,跑去替母親包紮起傷口。
陳顯陽見狀,又氣又無奈,唯有一拂衣袖而去。
……
臨安,周家,
周耀昌的房間裡,
周夫人正坐在床邊,在念叨兒子:“耀昌,你真是著實嚇壞了為娘,你出這麼個險招,未免……”
未等她說完,就見坐於床上伏著憑幾的周耀昌,微抬頭得意的笑道:“娘,這招看似凶險,其實是兒子衡量過的,兒子雖不是個練家子,但平日裡騎馬射箭的,身手還是敏捷得很的……再則說,兒子就算要向莞公主示好,也不屑用那些落俗的套路。這招固然也不算高明,卻是能儘快見效果的。娘,你是知道的,兒子要麼不爭,要爭就得一擊即中,容不得他人沾手半分的……”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