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閃雷鳴伴著狂風急雨,天地一片昏暗,仿佛是在控訴著什麼不平事,又像是在沉痛哀悼著逝去的人。
且說傅天華,一路狂奔至常來練功的竹林後,於出手發力間,從石中吸出赤夜劍,在雨中瘋狂的揮舞起來。
赤夜劍雖說還未開過鋒,但在傅天華注入內力至劍身後,威力還是頗為驚人的。
但見劍光所及之處,竹子皆應聲攔腰而斷。
不消片刻,大半個竹林業已被夷為平地。
……
就在傅天華練功宣泄的同時,
長街之上,
失魂落魄的董月卿正漫無目的的走著,宗煊則打著傘,在其身後默默的跟隨。
可在大雨傾盆,狂風橫吹下,一柄油紙傘,何以承受?
宗煊眼見董月卿已被雨水澆了個渾身濕透,整個人亦顫抖不已,也不知道是冷的,還是氣的,令他很是心疼。
而路過的行人,及街邊店鋪裡的人,則皆投來異樣的目光,有的還竊竊私語著。
宗煊見狀,遂扔了傘,上前拉住董月卿勸道:“月卿你彆這樣,何苦呢?事情弄成這樣,又不是你一個人的錯……我先送你回去好不好……沒什麼事是過不去的……”
此刻的董月卿,已完全被包裹在極度的羞憤和怨艾中,對於身外的人和事早置若罔聞。
在她的腦海裡,反反複複閃現著自南遷以來,所見到的傅天華,以及今日所見到的他,明明是一個人,卻有兩副麵孔,更在不斷重疊和分離後,竟變成了兩個人。
董月卿隻覺得自己的頭快要裂開了一樣,身體一個踉蹌後,雙手抱頭,蹲坐在了地上。
宗煊趕緊也蹲下來,關切的詢問:“月卿,你怎麼了?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你要是實在難受,你就哭出來……你這樣憋著,會憋出病來的……為了公主那個……還有傅天華那個混賬王八蛋,不值得啊……月卿……”
董月卿似是感受到了什麼,抬起頭來,注視了宗煊片刻後,冒出一問:“究竟是他變了?還是他本來就是他?又或是我……是我弄丟了他……”
說罷,她在喊了一聲:“煊哥哥”後,伏在宗煊的肩膀上痛哭起來。
一時之間,宗煊有些手足無措,略顯僵硬的半蹲著,動也不敢動。
……
再說回竹林這邊,
放眼望去,到處是橫臥於地的斷竹。
幾塊大石頭上,也烙下了一道道的劍痕。
傅天華瘋魔了一般,仍自揮舞著赤夜劍。
劍光在風雨中翻飛著,幾度與劃過天際的閃電相呼應,所產生出的異色光芒,似有毀天滅地之勢。
隻見一道閃電,在劍光的吸引下,注入了劍身。
傅天華在挽了個劍花後,將帶著閃電的劍直插入地。
隨後,他在仰天長嘯的同時,周身釋放出一股內勁,衣服在受力膨脹後破裂成碎片,但見琵琶骨及手臂上的傷痕清晰可見。
隻聽他大笑著自嘲:“傅天華啊傅天華,你真是可笑!可笑之極啊……哈哈哈哈……枉你用情至深,自以為,隻要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到頭來,人家卻當你是跳梁小醜……你的一片真心,一再被她踐踏……哈哈哈哈……傅天華!你就是個笑話!一個大笑話……哈哈哈……你要知道,你是個陰命人呐!親人也罷,朋友也罷,你有資格擁有嗎?你更不配有喜歡的人,你是注定孤獨的……你為什麼想要這些?有用嗎……哈哈哈哈……”
轉而,他眼中閃顯淚光,提劍指向空中呐喊:“娘!你為什麼要生下我?娘,你知不知道,這對我何其殘忍啊!傅錦赫!憑什麼你做的業障,要我承受?就憑我是你兒子嗎?就因為我是陰命人嗎?賴澄山,你又憑什麼左右我的命運?賴布衣,你又憑什麼要我順應你的想法?你們不覺得很可笑嗎?哈哈哈哈……還有你,趙蓉!你又憑什麼這麼對我?我的一片真心,在你的眼裡,竟是如此的卑微嗎?哈哈哈哈……是,你是公主,是天之驕女,那又如何?那就可以肆意踐踏他人了嗎?是這樣做,才能顯示你的高貴是不是?可笑!真是可笑之極啊……哈哈哈哈……還有你,董月卿,你不僅是可笑,更是不知所謂!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嗎?還是你跟趙蓉一樣,就隻是為了踐踏彆人來取樂嗎?你……你們一個個的,都好自私,好殘忍……”
他說著,隻覺一陣心痛,隨著體內氣血翻湧,噴出一口鮮血後,倒地昏死了過去。
而他那口血,正好噴濺在赤夜劍上。
但見劍身震動間,迸射出一道赤色華光。
少時,一路來尋找傅天華的楚英傑和吳飛發現了他,將他帶了回去。
……
另一邊,
董月卿在痛哭了一場後,由宗煊送至了家門口。
聞聲出來開門的紫蘇,乍見自家小姐那副狼狽不堪的模樣,著實嚇了一大跳,忙扶住她問:“小姐這是怎麼了?怎麼弄成這樣啊?”
董月卿則無力的靠著紫蘇,一臉的生無可戀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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