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不是那種飛揚跋扈的人。”
陸明看著她臉上的神情。
他知道,她明白了。
但他當然不會改變主意。
一陣沉默在兩人間蔓延,看著越來越不安的方寒茉,陸明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
“你其實知道的,權勢能帶給人的,遠不止飛揚跋扈。
“言笑晏晏,八麵玲瓏的,也是權勢;禮貌溫柔,麵麵俱到的,也是權勢。”
陸明目光炯炯,直視著這個把自己帶回帶回這座城的女人的雙眼,說到:
“寒茉,殺人的刀,都藏在溫暖的明堂後,打人的手,都蜷在華麗的禮服下。
“如果你隻看一朵花盛開時的色香味,那麼你永遠隻會覺得她那麼美。
“但彆忘了它是用什麼澆灌成這副落落大方、乾淨純潔的樣子。
“澆花的可能是血水和屍水。
“我不是任何亞伯拉罕神係的信徒,但我確信,這個世界上,有些人是有原罪的。
這和她們做不做惡無關。”
方寒茉真的有些慌了,她的語氣甚至有些顫抖不安地問:
“陸明,你究竟要乾什麼?”
陸明歎了口氣,輕聲說:
“從我到這,你已經兩次喊我的名字了。
“你感到很不安,有不好的預感,對嗎?
“對不起,寒茉,你的預感是對的。
“我要行非常之事。
“我不期盼你能理解,我隻要你接受。
“以後,你自然會知道我是對的。”
因為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關係不是共富貴,也不是共患難,而是共犯。
陸明在心中說道。
其實現在,在幫他進行封鎖後,方寒茉已經與他是共犯了。
但他不會提醒她這一點。
女人就算表現得再堅強,心智底層都是脆弱的,對責任有著天生的恐懼。
這時候挑明這個,會讓他們的關係產生深深的裂痕。
陸明才沒這麼傻。
方寒茉的身份,她是有用的。
這種時候,就要他一個人扛起來,效果才最好。
他不再理會方寒茉,而是反手抓住女軍官的手,用力握緊,拍了拍,便轉身走向那些黑箱,隻留下方寒茉愣愣地站在原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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