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藏在哪了?”
“就在堡a辦的……地下。”
說到這裡,老人表情複雜,有憤怒,也有羞愧。
對堡a辦的破事,他是有所耳聞的。
他也曾向市政廳強硬施壓,那些二世祖們的行事有所收斂,但並未禁絕。
他知道,自己有姑息之罪。
“哦~~~藏,在,那,啊。”陸明笑容玩味。
“你可彆告訴我,他們試過強行開啟箱子。”
“……”
陸明臉上的笑容逐漸褪去。
“那麼,請問那些二代們,有駕駛資質的多嗎?
“難道人人都是李爾,李厭勝?
“而即使沒有駕駛資質,他們也試著將那力量據為己有?而且,不告訴你?”
“……”
方遠洋的表情隻剩下羞愧。
為這座城市的腐朽而羞愧。
陸明“嗬”了一聲。
看來,那些貴人不隻是死有餘辜,他甚至覺得遺憾,隻能殺死他們一次。
軍政分離,是堡壘都市局勢平衡的基石。
貴人們不乾涉軍務,也絕不會送自己的寶貝孩子去做駕駛員,這一點不用任何人告訴陸明,他一想便知。
從軍儘是良家子,千金之子不垂堂。
李家那兩個被他手刃的公子,即使也惡臭腐朽,但已經是那些蟲豸幼蛆裡的佼佼者。
他們注定是少數。
況且,陸明非常確定,這倆肯定不必經曆那殘酷的入學式,他們連占據力量,都是用竊取普通人名額的方式。
而那些貴人甚至還嫌不夠,還要還把本應用來製衡軍方的公器據為己有,藏在自家公子公主們的地盤。
並偷偷去竊取那力量。
弄權,自私,懦弱,卑劣,且貪婪。
“方將軍,真是辛苦你了。”
陸明看向老人,眼神中是不加掩飾的譏諷。
辛苦你當個裱糊匠。
辛苦你保護著這麼一群畜類。
你猜他們萬一打開了那箱子,萬一得到了那箱子裡的東西,會不會像你一樣識大體,明大義,也甘心被你製衡???
方遠洋深呼吸一下。
他努力壓下心頭的怒氣,漸漸隻剩下悲涼。
三年中,無論那些貴人如何,都要給他幾分薄麵,但陸明與他初次相見,卻毫無敬意,頤指氣使。
他方遠洋也是人,還是軍人,不可能沒有火氣。
但他知道,陸明是對的。
那被藏起來的,充滿刀削斧鑿痕跡的珍貴黑箱就是證明。
他還清晰地知道,這個剛剛來到城市24小時的少年,他持有的的力量和功勞,已經不存在功高震主的問題——幾個“主”都已經被他揚了。
是直接鳩占鵲巢了。
自己難道要做下一個?
他不怕死,但他不想這麼死。
他想看到人類重新奪回大地與天空,還想看到那些巨獸的末路。
方遠洋看著車窗外飛馳的景色,一時間有些出神。
在這巨獸天災麵前,人類太弱小了。
儘管有來自天外的盟友傳授技術與力量,但人類的力量和那些怪物比起來根本無關緊要。
堡壘都市的層層大門擋不住它們,那些精銳的戰士像麥子般倒下的畫麵還印在他的腦海。
而那些量產機甲,高級機甲,那些將自己催逼到極限才稱為機師們的孩子,那些精銳的士兵……他們的犧牲幾乎毫無意義。
原來堡壘都市,甚至堡壘城市的存續,隻在那些巨獸一念之間。
人家不是不能毀滅你,隻是不在意。一旦注意到你們,就會像清掃家裡的蟲子一般,將你們撲殺。
人類三年來的隱忍、發展、苟延殘喘……在絕對的力量麵前,薄如一張紙。
這樣的死法,方遠洋無法接受。
但有人可以阻止這一切。
他再次看向陸明,這個披著少年外表的神秘人,心智和意誌絕不是普通人,老人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此刻,他也體會到了女兒的心情。
受氣就受氣吧,忍一忍。
畢竟,他或許真的是人類唯一的希望。
看著方遠洋屈辱的表情,陸明的心情卻很舒暢。
第二件事,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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