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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先回學校了,陸少。”穆子衿一步三回頭,那神情顯然是不太想走。
但是沒辦法,誰叫那人是陸夜年呢!
陸夜年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床上的人。
空蕩蕩的病房裡,靜得聽得隻聽見呼吸聲。
這小丫頭在陸家是沒吃好嗎?怎麼看著比來的時候瘦?
紮著針的那隻手,纖細,白嫩,連靜脈都能看見。
病房的門被打開,李叔買好東西回來了,手上還提著打滿的熱水。
“陸少,這是杯子,已經用熱水燙過了,水壺裡有熱水。”
陸夜年“嗯。”
陸夜年接過李叔手上的東西放到床頭的櫃子上。
一手拿著水杯,一手提著剛打開的水壺,杯子傾斜著,水壺靠在杯口。
倒水的時候沒有聽見水聲。
沒有倒滿,隻倒了半杯。
滾燙的水還冒著熱氣,“李叔,您回家一趟,帶些她換洗的衣服。”
“那你?”
陸夜年拆開棉簽,“不用,我回家洗,拿她的過來就行。”
小丫頭要換。
“好。”李叔走出病房,輕輕關上房門。
陸夜年挑起一根棉簽,伸進杯子裡,浸濕了棉簽。
放在空氣裡好幾秒,才接觸到邊靈的嘴唇。
在棉簽的濕潤下,邊靈的嘴唇終於沒那麼乾了。
重複了幾回,乾燥的嘴唇才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
床上的人,眼睛微微動了一下,等適應了病房裡的燈光,緩緩睜開了眼。
抬眼看到的就是那張熟悉又賞心悅目的臉。
邊靈的喉嚨沙啞,“夜年叔叔?”
陸夜年在一旁收拾著,聽見聲音垂眸,“嗯,醒了。”
“子衿呢?”怎麼沒看見她?
“我叫她回去上課了,李叔回家給你拿衣服,你有什麼要帶的現在打電話給他。”陸夜年從口袋裡抽出手機,遞到邊靈眼前,把病床抬高。
這樣躺著會舒服很多。
邊靈現在還犯著迷糊,迷茫地盯著左手的手機。
右手上還打著點滴,就這樣僵硬地放在被子上。
陸夜年見邊靈這副樣子,自己又撥通了李叔的電話,“嘟—嘟—嘟,喂。”
邊靈回過神,“李叔,我的衣服都在衣櫃裡,隨便什麼都可以,還有—”邊靈抬眼悄悄看了眼陸夜年,壓低了嗓子,含糊不清地說“裡麵的—衣服在衣帽間我放裙子的下麵的抽屜裡,多拿幾套,麻煩李叔了。”
說完,陸夜年都能看到邊靈發紅的耳尖。
不一會兒對麵傳來,“小姐,你剛剛說什麼?還有什麼?李叔年紀大了,耳朵不太好使,你再說一遍。”
“……”
突然有那麼一絲絲尷尬。
李叔是真沒聽清,年級大了,有點耳背。
“在衣櫃下麵的抽屜裡的衣服多拿幾套。”
分不清是因為發燒還是尷尬而發燙的臉頰。
陸夜年沒有起伏的語氣,從容的表情讓邊靈覺得這好像也不是什麼說不出口的事。
邊靈臉皮還是不夠厚,比不過陸夜年。
“夜年叔叔,您不回公司了嗎?”
邊靈用一隻手給自己提了提被子的一角。
“嗯。”
像是想到什麼,又補充道,“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