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祖宗請簽收!
書房裡,陸夜年一個人坐在椅子上,一手扶著額,手肘壓在扶手上。
桌子上是小丫頭落下的筆。
冰冷的燈光,照在書桌上,略帶刺骨的風從窗戶縫隙裡吹來,吹到滾燙的皮膚上,帶走了些許熱度。
許久,從最底下的抽屜裡拆開一包煙,抽出一根,又從抽屜裡找出一個打火機,漆黑的眼眸閃過一瞬的火熱。
整個書房彌漫著煙草的味道。
“咳咳咳。”
很久都沒有抽過了。
一支抽完,撚滅了最後的火光,打開窗,讓風吹進來,吹散那股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哼。”
一聲自嘲又低沉的笑聲。
陸夜年回到房間,一身的煙味。
又洗了一遍澡,才掀開被子躺進去。
這一覺異常安穩。
隔天,邊靈起床下樓,卻沒看見陸夜年,邊靈跑到廚房裡,廚房也沒看見人。
現在已經六點半了,跑步也應該回來了。
怎麼沒看見人?
邊靈跑到樓上。
“扣扣扣。”“叔叔?夜年叔叔?”
邊靈敲著門,斷斷續續叫了好幾聲,但房裡一直沒有動靜。
邊靈轉動把手,門沒鎖,一下就打開了。
房間裡,一片漆黑,邊靈,摸索著按到牆上的開關,整個房間都被照亮了。
整個房間是簡單的辦公風格,沉悶,壓抑。
拉開窗簾,讓外麵的光更好的透過窗戶照進來。
放輕腳步,小心翼翼地靠近床邊,床上的人臉上透出一股不正常的紅,眉頭緊皺。
邊靈的手探上陸夜年的額頭,又放回自己的額頭,“好燙。”
邊靈跑到浴室裡,拿起掛在牆上的毛巾,用冷水浸濕,擰到隻有一點濕意,不滴水,折了幾折,又著急忙慌地跑回床邊。
輕輕地放在陸夜年的額頭上。
做好這些,又急急忙忙跑到樓下,嘴裡念叨著,“好像上一回李叔是在這裡找的藥。”
客廳電視下的櫃子裡,裝了很多的藥。
“哪個是退燒的?這個是消炎的,能吃嗎?這個是治感冒的,應該能吃的吧。”
邊靈一個人蹲在櫃子前,把雜橫杆櫃子都翻了個遍。
最後還是用手機查,才勉勉強強找到了一個退燒藥。
邊靈拿著裝了熱水的水杯和退燒藥,跑到樓上放在床頭的櫃子上。
邊靈蹲在陸夜年的床邊,推著被子裡的陸夜年,“夜年叔叔,夜年叔叔。”
陸夜年抬起手蓋在眼前,“幾點了?你怎麼在這?”
“6:50了。”
陸夜年嗖地坐起來,掀開被子,“我送你去學校。”
“不是,”邊靈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猛得就把陸夜年推回床上,“你發燒了!先把藥吃了!”邊靈強勢得就像隻護崽的母雞一樣。
邊靈“學校那裡我請過假了。”
陸夜年被邊靈這一推,推蒙了,換做平時,邊靈這點力氣根本推不動陸夜年。
可是今天,到現在,陸夜年都感覺自己天旋地轉的,喉嚨好像是在冒煙。
“我送你去學校,你還要上課。”
邊靈直接把藥遞到陸夜年的嘴邊,“彆說話,吃藥。”
唇上貼著的是小丫頭纖細略顯冰涼的手,下意識張開嘴。
邊靈看著陸夜年動著嘴唇,把藥吃進嘴裡,手心有點癢。
總覺得自己有種強搶民女的感覺。
甩掉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邊靈把水送到他嘴邊,直到他喝完才罷休。
夜年叔叔對我好,我也應該對他好,媽媽說了,要謝謝夜年叔叔的,我這是滴水之恩,湧泉相報。
知恩圖報才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