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民國俏廚娘!
熟悉的香味混著煮麵大鍋的水汽撲麵而來,阿俏不由得精神一振,開口就說“老板,來一碗腰肝麵,加半份腰花!”
“好嘞!”灶台旁邊的老板探出頭招呼了一聲。
這麵館很小,甚至連招牌都沒有。店麵和煮麵炒澆頭的灶台連在一起,灶台外麵總共隻有寥寥幾個吃麵的座位。
阿俏撿了一個空位坐下,扭頭去看老板烹飪。
身為阮家人,阿俏見慣了精工細作、小火慢煨的“官府菜”,卻總覺得自己在急火快炒的火候掌握上稍欠了一兩分。而這間小麵館裡做的火爆腰肝,火候則恰到好處,爆炒出來的腰花與豬肝鮮嫩無比,簡直少一分嫌生,多一分則過老。阿俏特彆喜歡這間麵館的腰花,加上她這兩天心情格外好,乾脆到這裡點上一份麵,犒勞自己。
轉眼間這麵館老板已經將麵條煮至火候,撈出來擱在盛有鮮湯的麵碗內。阿俏知道他下一步就要爆炒腰肝了,忍不住翹首張望,一麵饞著即將出鍋的腰肝麵,一麵又盼著能取點兒經。
“哈——”
對麵突然傳來一聲嘲笑,阿俏一彆臉,見到麵館的另一頭坐著個二十來歲的英俊年輕人,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俊眉飛揚,唇角挑起,眼裡全是笑意。
恰在這時,隻聽“嗤啦”一聲,老板那頭事先切好的肝片已經下了鍋。
阿俏白了那人一眼,繼續去看老板的動作,隻見那麵館老板全神貫注地盯著鍋內的肝片,左手執鍋,右手持勺,不斷翻炒,片刻後肝片已經到了火候,老板立即將炒鍋從旺火上離開,加醬汁調味之後,便儘數倒在阿俏那碗麵裡。
接下來是腰花——阿俏見老板取了另一個鍋放在火上熱著;正在這時,她身旁那名年輕人突然開口,說“老板,我也要加一份腰花!”
“好嘞!”
老板一聲答應,下鍋的腰花就又多放了一份。
阿俏忍不住轉臉,瞥了那年輕人一眼,隻見他依舊笑嘻嘻地盯著自己的麵孔,忍不住心生反感,多打量他一眼,隻見這人的穿著非常考究,身上是一件白襯衫,袖口用袖釘扣著,黑色合身的褲子,腳上蹬著一雙皮靴。他座位旁邊隨隨便便則搭著一件簇新的卡其色夾克,一看質地,就知道不是尋常人家的子弟。
隻見那人一臉憊懶,阿俏不管他,依舊彆過頭去看那麵館老板爆炒腰花。老板依舊是旺火快炒,一見火候將到,立即將整個鍋從火上移開,同時伸勺舀了醬汁調味。鐵鍋的那點餘溫,就夠腰花吸汁入味。
一轉眼,老板將阿俏的腰肝麵端到她麵前,而阿俏身後那名年輕人早先已經點了一份麵,老板便將他後加的這一份“澆頭”盛在磁碟裡擱在他桌上。
阿俏不理他,伸手去筷籠裡取了一雙筷子,背轉了身子,低頭吃麵。
豈料那年輕人將這熱騰騰的澆頭倒在麵裡,挾筷一嘗,頓時大讚“小丫頭一看就是個會吃的,會點!這腰花炒得又脆又嫩,又沒有半點腥膻味。我怎麼早沒嘗過?”
他見阿俏還是不理他,乾脆連整隻麵碗都搬來了阿俏身旁的桌上,湊頭過來問“聽起來你像是個熟客,可是這麵館我來過好幾回,怎麼從來沒見過你,嗯?”
阿俏不答,抱著麵碗又轉了個身。
那人卻繼續死皮賴臉地湊了過來,笑著說“說說看看,你叫什麼名字?嗯?”
阿俏原本的好胃口都幾乎叫這人給敗沒了,她轉過臉,衝那年輕人怒目而視,威脅著托起麵碗,作勢要朝桌麵上摜下去。如果她真的摜了碗,碗中的麵湯飛濺,這人一身乾乾淨淨的白襯衫立刻就要遭殃。
可誰想到那人見到阿俏這副架勢,臉上的笑容一絲未減,眼裡反而有些玩味的神色,“原來你這麼的凶啊!”
阿俏氣結,手裡的碗就摜了下去。隻不過她手上的勁道非常有分寸,碗絲毫無損,碗裡的湯汁也隻是濺出了少許。
那年輕人卻動作比誰都快,座下的板凳一翹,早就將飛濺的湯汁讓開。他自己則抱著碗,退到早先的位置上。隻留阿俏一個,忿忿地將手帕從兜裡掏出來,把麵館的桌麵擦擦乾淨。
她實在覺得倒胃口,隨意動了兩筷,就再也無法吃下,索性起身去付了賬,轉身走人。
那名年輕人望著她纖瘦的背影,唇角玩味的笑意始終未褪去,而是扭頭看向麵館老板“你知道她是誰麼?”
老板輕咳了一聲說“這麼多客人,我哪記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