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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寧雲嫻與徐思遠來尋狐主,準備告辭,在蝠城叨擾多日,外域已經傳回消息,妖女艾笑已經有了回霸域的跡象,他們差不多可以動身了。
然而一個消息卻讓兩人的麵色蒙上了一層陰影。
“寧梔跟著安寧走了。”沙狐尷尬的開口。
“哦?去了哪裡?莫不是不想去外域了?還是說這小兩口遊玩去了?”寧雲嫻但是沒察覺出什麼異樣,笑著說道。
在他的旁邊徐思遠眉頭微動,看了沙狐一眼。
“這個,他們去厄城了……”
“……”
“……”
寧雲嫻深吸口氣,勉強保持住自己的形象,沒有破口大罵,這才開口說道:“狐主可彆說笑。”
“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這兩人真是不讓人省心。”沙狐同樣歎了口氣,深有同感的說道:“若是提早知道,我肯定不讓他們去。”
“是啊,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徐思遠“啪”的一下打開紙扇,煩悶的用力搖著,看著沙狐的眼神彆有深意。
可不是麼,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若是早一些,估計這老狐狸也不會說,徐思遠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出了什麼很麻煩的事情。
沙狐更尷尬了,心理將安寧罵了一遍,這才向二人告知了昨天的情況。
寧雲嫻氣過後,不禁有些擔憂,道:“厄城不比其他地方,那裡強者眾多,更何況這次惹得還是那無影,若是寧梔有什麼閃失,可如何是好。”
“罷了罷了,徐某就去走一遭吧,早就聽聞混厄之淵乃是廢土中雲龍聚會之地,城主級強者繁多,卻是不知是真是假,這一次就讓我去會一會那無影。”徐思遠突然笑了一下,起身看向寧雲嫻,“此去路遠,還是多有勞累的,二小姐就在蝠城多待些日子,待我將那兩個小輩帶回來。”
“那就辛苦徐文士了。”寧雲嫻微微欠身,對於徐思遠此行並沒有多少擔心,徐思遠成名多年,是寧王府唯一的文士,寧王的左膀右臂,豈是那麼容易隕落的?
……
安寧看著地圖,此去厄城路途甚遠,沒日沒夜的趕路都需要三日之久,更何況夜間還不好趕路,隻能趁著天亮行進,這樣算的話,時間又推遲了幾日。
“喂,昨天謝謝你。”寧梔不好意思的說道,眼神看著窗外,嗆人的風沙被擋在外麵,劃過車廂,“雖然你昨天的話很過分,但是我知道那不過是你想要幫我引出聖焰才故意說的,真的很謝謝。”
“不用謝,這是報酬,”安寧依舊看著地圖,嘴中說道:“此去厄城十分危險,能把寧王府拉下水,我會安全很多,所以你不用自作多情。”
狠狠地白了安寧一眼,寧梔氣哼一聲,決定不再理會安寧,這人真的是不會聊天。
過了一會,安寧拿著地圖的手一頓,吩咐道:“狐九,前方百裡,從那綠洲繞過去。”
“為什麼要繞過去?”寧梔好奇的問道,完全忘了自己剛剛的決定。
“那裡是白色綠洲,我殺過他們的人。”安寧解釋了一句,把地圖收了起來。
“那你為什麼要殺他呢?”寧梔更加好奇了。
“如果你不是白癡,就不會問這種愚蠢的問題。”安寧的語氣平淡,然而正是這種平淡分外讓寧梔氣悶。
“怎麼就愚蠢了,我不知道怎麼就不可以問?”
“你問吧,我拒絕回答。”
“……你就告訴我唄,是他惹到你了嗎?那他為什麼惹你?你又是怎麼殺他的?”
“……”
“喂,你說話啊,我問你呢!”
“……”
“切,不說拉倒,我還不想知道了呢。”
“……”
相比於第一次見麵之時,寧梔偽裝的弱小,此時在這車廂裡,她的表現的像一隻百靈鳥,在安寧耳邊不停的叫喚,讓安寧心煩。
車馬帶著風塵,衝破了風沙,在地上留下一道軌跡,片刻之後,一道人影在軌跡上停了下來,看著車馬遠去的方向,宛如木偶一樣,邁步前行。
而在安寧提到的白色綠洲內,一個麵色慘白如紙,嘴角帶笑的人,輕輕的把玩著手裡的人頭,讓人驚悚的是,這人的嘴唇漆黑,那個笑容像是唄時間定格一樣,始終不變。
他,或者說是她,就是白紙,危字令第26位。
這時,一個矮小的白色紙人從林間跑出,通體白色的紙軀在跑動時扭曲,顯得如此脆弱。
“父親,那安寧向著咱們這個方向來了。”
白色紙人帶著和白紙一樣的笑容,聲音從嘴裡傳出,像是一個機器,聲音乾澀,毫無波動。
“那我們要不要殺了他?”
“殺了他!他殺了果大!”
“你能殺他嗎?”
“我不能,你能嗎?”
“我要他的頭。”
“不,你要腳,我要頭。”
……
一個個白色紙人走了出來,相互吵鬨,發出的聲音如出一轍,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