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晨霧翻湧,一座龐大的土城在霧中隱現,上寫鎮邊二字。
此時,戰士的臉上多了幾分疲色,哪怕是年夜,他們也需要當值,而不需輪值的將士,則在城裡來了一場宿醉。
“他麼的天都亮了,老董他們怎麼還不來換值?”
“彆是喝多了吧?”
“那不行,昨天咱們守了一夜,滴酒未沾,就是把他胳膊卸了也得給他叫醒。”
幾個戰士在城牆上抱怨,沒什麼比大年夜輪值更悲慘的事了。
這要是和他們換值的人還喝蒙了,那就更慘了,軍統大人一定饒不了他們。
鎮邊城的中心有一座塔樓,是按照酒樓的樣式搭建的,穀褚帶著一分醉意清醒過來,撇了城牆一眼。
這城是他用能力堆起來的,毫不客氣的講,這就是他身體的一部分,城裡的一草一木,一詞一語都逃不過他的耳目。
“幾個小崽子,欠叫教訓了。”
穀褚冷笑一聲,緊跟著又有些暖色,戰士們已經很久沒這麼放縱一下了,沒有了和妖族的戰事,他們鎮守邊域也會輕鬆很多。
“軍統大人,有進化者接近這裡。”有人稟告。
穀褚輕應一聲,心底一鬆,他整理了下衣衫,消失不見。
霧氣昭昭,向著妖族方向彙籠,仔細觀察下,更像是被吸了過去。
原本的黃沙風暴小了一些,霧氣混入風暴中,變成一種青色霧氣,不斷擴散。
鐵狼軍中,兩個進化者將官前去查探,手指剛剛觸摸青霧,神色頓變。
“回來,以後不要接近那裡。”穀褚的聲音回蕩,蛇王的能量含有劇毒,普通人進去根本就是送死,進化者除了特殊能力者,也待不了多久。
而這些也隻不過是一些殘留,真正有威脅的那部分早就被最開始的風暴碾滅了,不然,就連他也不想輕觸。
而在毒霧與鎮邊城的側方,一個渺小身影逐漸接近,許久不曾整理的頭發隨意披散著,配上那華貴的金色錦服顯得很不協調。
像是一個……落魄的王子。
穀褚的眼神一動,根據金峰傳來的消息,這小子被詛咒者施過法,而那個詛咒手法很像當年死去的蠍主。
一個距離詛咒之地何止萬裡的小家夥,卻受到了十年前已經的死人的詛咒,這裡麵蘊含的信息,還是很多的。
“小子,你又來做什麼?”未等穀褚出現,之前查探毒霧的兩個將官飛身接近,凝視著餘生。
餘生看了一眼說話之人的手指,隻見那手指青紅交替,腐蝕著血肉,他這才說道:“我來取一樣東西。”
兩人對視一眼,較高的將士說道:“小子,回去吧,裡麵是什麼你應該清楚,我們不可能放你過去。”
另一個將士道:“這是軍令!不然我們隻能出手。”
餘生看了這人一眼,被袖袍遮住的手臂肌肉鼓動,一條條雷霆紋絡凝聚。
這兩人隻是普通進化者,如果出手,他有信心可以做到秒殺,隻是……
泥土在兩人身前鼓起,逐漸化為人高,穀褚似是不經意的撇了餘生右臂一眼,玩味的笑了笑:“你知不知道對鐵狼軍出手的後果!”
“大人說笑了,小子哪有那個膽量。”餘生麵色不改,直視著穀褚,雷霆紋絡卻已散開。
穀褚也沒糾纏,伸手抓手受傷那人的手指,輕輕一捋,手指上的青色便消散開來:“我可以讓你進去,不過隻有百息。”
餘生眉頭一皺,不等他說話,就聽穀褚再次說道:“三府四院有百息之約,今天我也和你來個百息約定。”
“穿過毒霧便是斷穀,我準你百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