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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晨微亮。
一排排黃衣學生走出閣樓,根據自己的進化紋絡,選擇要去往的教學塔樓。
元素塔在最左側,餘生來到的時候,裡麵已經坐了不少學生。
奇怪的是他沒有看到樓梯,如果不是旁邊的門上寫著一個“一”字,他甚至不確定自己在幾層。
連排的座椅成扇形,分列三層,前麵設著一個高台。
餘生找了一個空位坐下,想著昨天在文習館看的內容。
“今天講課的是陳文師,負責為這一屆新生講解第一課。”旁邊有人跟餘生介紹,他看上去溫文爾雅,黃衫遮不住他身上的瀟灑之意。
也許是看出了餘生的警惕,這人歉意一笑,說道:“忘了自我介紹,我姓徐,徐哲。”
“第八錦閣的徐哲?”餘生側過頭,打量這位俊俏公子。
前十錦閣的人物他自然打聽過,其中就有這徐哲。
“一座閣樓而已,器物罷了,而徐哲,就隻是徐哲。”徐哲失笑,話風一轉說道:“枯偉的姐姐枯榮,有入英朝起的實力。”
“那又如何?”餘生摸不透徐哲的來意,這人是在提醒他,向他示好?
不會吧?
徐哲尬笑,陷入自我懷疑之中,他說的不夠明顯嗎?
那可是英朝起!非強者不入霧,非英豪不墮朝陽。
怎麼到了這裡,就得一句那又如何?
“你就不擔心?”
“擔心,確實擔心。”餘生一臉嚴肅,瞪著徐哲,“你說你這人,咱們素不相識,你卻死乞白賴的跟我說這麼多,是不是要害我?”
“你誤會了,我隻是怕你被她打死,這才來提醒你。”徐哲坦然的看著餘生,就差摸一摸胸脯表示問心無愧了。
“不勞費心。”
鐘聲九響,台上落下一白衣先生。
“這個時辰還沒到的學生,就不必進來了。”
話音一落,敞開的大門轟然關閉,一個學生看著自己收回來的右腳,慶幸的擦了幾下額頭的冷汗,急忙找了個空位。
“先生,我家少爺還在外邊,請您讓他進來可以嗎?”有人急聲道。
陳文師冷漠的瞧了他一眼,微一揮手,白光降落,這說話之人消失在座位上。
“聽好,不管你們是誰家的少爺,哪家的小姐,就算是三府四院的又如何?在這錦祥山,也得懂得尊師重道!”
“我既是你們的先生,可有讓先生等學生的道理?”
“……”
“回答我!”
“沒有”“沒有”“沒有”……
回應之聲稀稀拉拉,甚至還有幾聲輕笑。
“要倒黴了。”
徐哲話音剛落,無窮的白光陡然降臨!
唰!唰!!唰!!!
黃衣學生被白光席卷消失,餘生開始不明所以,下一刻麵色一變,拿出震動的腰牌。
“檢測到違逆師長行為,學分減一。”
“學分如果不成正數,就沒辦法聽課,這是學院的規定。”
徐哲感慨,同情的看著不斷降落的白光,幸災樂禍的同時也在回憶自己當初的情形。
舒服了……
他的確舒服了,可有人不舒服了……
“你早就知道?”餘生語氣轉了個彎兒,他不開心了,一雙明眸虎視眈眈的看著徐哲。
就是眼前這個人,口口聲聲的說來提醒他的,現在卻穩坐釣魚台,明明眼前有個坑,也不知會一句,反而在一旁幸災樂禍。
實屬可惡!
他已經確定,這個徐哲就是個壞人,對他不懷好意!
而對待壞人的方法……
“恩?”徐哲正享受著眼前美好光景,聞言一愣,這語氣不對啊?
餘生卻沒在搭理他,腦中回憶著在文習館看到的書籍,他記得雜談區有一本書,名叫《死極論》。
根據書中所述,人的疼痛忍耐限度會不斷拔高,直至能夠享受死亡。
在這個過程中,一些對待人體的做法讓他感覺耳目一新。
餘生上下打量徐哲幾眼,收回目光。
不錯,很強壯。
徐哲不適的扭動了幾下脖子,餘生的目光讓他毛骨悚然,卻又想不出哪裡得罪了對方。
……
“你們是新屆子弟,大多數都還不是進化者。”
“你們的助教應該都給了你們術法,我希望你們能快一些,雖然我並不看好你們。”
少有人能理解陳文師話裡的意思,更多的人以為這是嘲諷,隻是鑒於之前殺雞儆猴的威勢,他們的不滿隻能壓在心底。
陳文師吸了口氣,突然展露出一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