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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靈梔說的問題,五祖所化老婦似乎失去了談話的興趣,守護著冰蠶,一言不發。
冰心說道:“師姐可知善君所用的力量,是什麼?”
靈梔心裡有所猜測,皺眉道:“靈力?”
“對,就是靈力!”冰心肯定道:“進化種類千萬,可就我們所知,這些年,除了你和靈王,再無人獲得的過此等力量,師姐難道不奇怪嗎?”
奇怪嗎?也許吧。
靈梔對自己所用的力量並沒有什麼疑惑,這種靈力她的父親靈王也有,比她更強大,可那又如何?一種進化力量罷了。
隻是她的想法顯然代表不了彆人,而她擁有靈力也是事實!
“我知師姐不信,畢竟世人無數,如何能一一看的清,而我族也不是為此而來的,真相與否並不重要。”冰心微微一笑,一指王座上的冰蠶,說道:“這就是被善君封印的我族血脈,整日與那災厄力量交纏不休,而我族,也不得不鎮壓在此地近千年,隻為守護血脈,期待有一天,可以將其解封。”
“所以,我們有錯嗎?”
“……沒有。”
即便知道冰心想要謀害自己,可內心的良知也讓靈梔說不出否定的答案。
一族之力鎮壓此地千年,不見天日,而罪魁禍首的種族占據了他們原本的天地,享受世間的美好,這是生生世世的仇恨。
而她在冰蠶下的手指王座裡,也的確感受到了靈力的波動,甚至比她體內的更加精純,這也就讓她對冰心所說,信了幾分。
或許,冰心說的,都是真的。
靈梔心裡歎息,如此一來……
即將綻放的定天珠被她收了回去,靈梔說道:“你們要我如何?”
冰蠶上的波動更加劇烈,五指王座像是感應到了它的掙紮,陡然發出燦爛光芒,而一旁的五祖目中閃過戾芒,開口道:“自然是以你之血,解封封印。”
五指王座向內收攏,像是要把冰蠶攥住,就在這時,五祖的胸口突然炸開,變成一張嘴的模樣,密密麻麻的藍色冰絲從這嘴裡飛射而出,纏住護住冰蠶,喝道:“趁現在。”
話音一落,殿內不知何時出現十幾道人影,全是那麵容醜陋的掌命怪人。
一個個怪人臉上不見喜怒,冰絲如同一張張大網,纏上即將合攏的五根手指,而冰絲的另一頭,透過怪人的周轉,刺入靈梔身體。
隻是一瞬間,冰絲血紅,編織而成的冰網牢牢的禁錮在手指上,發出咯吱咯吱的摩擦聲。
“千年,千年啊,善,你還想封印我族?”五祖猙獰狂笑,因為對抗封印靈力,她胸口的惡嘴不住的撕裂,又重新愈合,又撕裂,血染紅了身體,然而她仿若不覺,或者說,這點疼痛對她來說,遠沒有心裡的仇恨之聲來的深刻。
一千年啊!
在這暗無天日的冰封之下,聽著流傳而來的人族輝煌。
那是何等的痛處?
相比之下,這又算得了什麼?
對麵,靈梔楞楞的看著穿透身體的千百條冰絲,突如其來的刮骨之痛讓她的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緊接著……
殿內響起一陣輕笑,似乎頗為開心一樣。
被冰心拉過來的冰雕,一寸一寸的融化,僵硬的笑容終於變得靈動,那雙星眸像是會說話一樣,玩味的看著靈梔。
當你痛不欲生的時候,總有一些正人君子在你背後為你鼓舞。
忍一忍,痛過去就好了。
彆怕,有我陪著你。
而這些人或許並不知道,作為一個承受者,是怎麼的討厭這種話語。
最明顯的表達方式,莫過於……瞪他!
餘生無視掉靈梔目光,悠哉悠哉的說道:“善良的人往往沒什麼好下場,你的那份良善對他們而言,就像乞丐憐憫螻蟻,將食物分食,何其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