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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8年3月13日上午九點,紐約市警察局內。
卡馬西平一行四人坐在桑切斯探長的辦公室裡,正忍受著眼前人肆無忌憚的咆哮“彆想!不要試圖質疑我們的專業能力還有職業道德,能在這裡擔任驗屍官的無一不是這個行當裡的精英人物。”
“是啊,畢竟每年要處理那麼多謀殺案,這可是個標準的手藝活兒,書本上的東西沒什麼用,重要的還是看得多。”傑西·威廉斯不陰不陽的說道。
“該死的,你是誰,你以為你在和誰說話?這裡是我的天下,這個案子我說了算!除非你讓局長把我開除了!否則就彆想那麼多!這裡是紐約市警察局,不是脫口秀節目!”桑切斯探長是個墨西哥裔,也帶著老墨特有的火爆脾氣。
“傑西·威廉斯,執業屍檢官,您或許不知道,但我在這裡有不少同行,他們也許聽說我。”
探長愣了愣,隨即臉色難看起來。
他想起來了,眼前這個家夥在業內鼎鼎大名,一方麵是因為他的各種怪癖,以至於不管那家政府機構都無法容忍他在自家地盤上班,他隻能自由執業,但另一方麵他在專業方麵的高超造詣,又讓那些吃政府飯的同行們碰到麻煩的時候花錢請他做顧問。
由於第一條緣故,他的報價通常能讓同行們氣出心臟病來,然後罵罵咧咧逼著自己上級簽出支票。
簡單來說,這簡直是個當代法醫界的福爾摩斯。
“這不行,不符合規矩。”桑切斯還在努力抵抗“我不同意,不行就是不行”
“看看吧。”卡馬西平從提包裡甩出一大疊報紙,扔到辦公桌上。
“看看這些標題吧,你應該知道,現在這些學生是有多麼的惱火。應該說你運氣很差,得罪了整個耶魯法學院的學生。窮學生,火氣最旺,又沒地方發泄,剛剛革了他們老師的命,現在把目光盯上了這個案子。”
“如果你不希望看到耶魯法學院從紐黑文搬到這兒來現場授課講的還是如何通過法律手段來遏製政府中的不公行為,我建議你還是考慮一下我的提議。”
“呃……”桑切斯冷汗下來,紐黑文的事情,通過電視傳到了全美國,一時間各所大學都以耶魯為偶像,紐約自然也不例外,學生運動風起雲湧。
桑切斯覺得這比馬戲團表演和肥皂劇要好看多了,但旁觀是一回事,一想到這群家夥浩浩蕩蕩衝到自己的衙門來,然後一群人圍住自己,張口權利,閉口憲法,就覺得渾身冒涼氣。
“何況對於屍體檢測,辯方擁有和檢方同等的權力,這是法律所賦予的,需要我把相關法條展示給你看嗎?作為一個執法者,你應該很清楚這些,桑切斯探長!”克裡斯衝到前麵,魁偉的體格讓老江湖的探長也吃了一驚,氣焰又降低不少。
“……”
“是的,探長,我們並沒有強人所能,隻要在要求得到法律賦予我們的應有權力,這也是被告的權力,我相信作為一個優秀的警察,你也不希望看到一個優秀年輕人被冤枉吧。”卡馬西平乾巴巴的說道。
“……”
“我們隻是旁觀檢測,不會乾擾你們正常操作的。”愛德華上前哀求“我是達米的朋友,達米是個好人,他是講義氣的好人,絕對不往忘記自己的朋友!”
愛德華在說道朋友時加重了語氣,同時朝老墨眨眨眼。
卡馬西平及時遞上了自己的名片,“希望有機會能向你請教一下執法方麵的相關問題,我所在的事務所缺乏類似知識,需要有人來給年輕律師們做幾個培訓。”
“哦……好吧。但是隻是旁觀。”桑切斯小心翼翼的將名片放到口袋裡“但是我是執法者,不能和律所發生任何公職以外的關係,哪怕是做培訓,所以你另請高明吧。”
“我朋友有一家谘詢公司正好在招顧問,你可以去他公司裡掛個兼職,然後我請那家公司給我的律所做培訓。你看一切就都解決,都在法律的許可範圍之內”卡馬西平依然麵無表情,“什麼時候方便,我把他引見給你。”
“等案子結束吧。我現在就打電話讓傑克遜法醫過來,他會重新走一遍屍檢流程。”
“好的,我們會遵守法律規範的。”愛德華朝他微笑示意。
“我先處理案子去了,你們在這裡等一會。”桑切斯說完就離開了
“看起來,你學的很快,或者說這就是天賦?”卡馬西平語氣平淡。
“你這是誇獎?”愛德華則笑容滿麵。
“以你這個年紀而言確實是。我在你這個歲數的時候,嗬嗬,還相信自己是正義的使者呢。不說了,傑克遜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