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愛德華點點頭，把自己介入此案後所有的細節從頭到尾都說了一遍。
當然某些少兒不宜部分則理所當然的隱去。
整整一個半小時，愛德華不停的說，米茲拉西拉比不時打斷詢問相關細節。
他的眉頭也越發緊鎖起來。
“我知道這事情麻煩，但沒想到竟然那麼麻煩。給我再倒點咖啡，我讓好好想想。”
“是的，尤其是所羅門直接派槍手過來，坦白的說，這讓我亂了方寸，我沒經曆過這種大場麵。”恢複冷靜的愛德華檢討自己的問題。
“謝謝”老頭接過咖啡杯，喝了一口，又再度沉默起來。
“那麼，現在的核心問題是？你想要什麼？這點你必須明確的告訴我，不要有任何隱瞞，否則我無法做出正確的判斷。”
“我，我……”愛德華一愣，這問題看似簡單，但他倒還真沒仔細問過自己。
介入案子本來就是半推半就，自己沒啥主觀願望，一大半倒是衝著露絲伯格去的。
“我真的很茫然”
“茫然？你不想官司贏麼？”
“當然想，其實我的想法很簡單，我在法庭上不受任何阻攔的發揮律師的職能。如果沒有外部勢力介入，那麼我覺得這個官司的勝率大概在8成以上，伯格曼可以鐵定不用入獄。”
“那萬一法官判輸呢？”
“我會把這個案子打到高院去！我討厭伯格曼，甚至說我覺得他就是人渣的代名詞，從可憐的老人身上榨取超額利潤。但是我更討厭民主黨這套做法，這更讓我惡心，和他們比起來，伯格曼簡直是好撒瑪利亞人。”
“所以你想要的其實是正義。”
“呃”愛德華覺得這個問題非常難以回到，如果是露絲伯格來問，那當然是毫不猶豫的發自內心的回答“是”
可麵對自己的外公，他有些猶豫了，自己真的想要正義嘛？
“你隻想維護自己的利益！”米茲拉西拉比笑了“我說過，你身上有我的血，我比你更了解你自己。”
“事情不是不這樣的”愛德華努力辯解“我，我”
“如果沒有外部勢力介入，那麼勝訴就是你的最大利益，但有了外部力量博弈後，你心裡就亂了，雖然你依然想維護自己的利益，但麵對這麼複雜的局麵，你甚至無法看清自己的核心利益所在。我想我沒說錯吧。”
愛德華想要反駁，但最終發現無從下嘴。
“那麼讓我想想，現在所羅門和伊蓮娜的立場是完全相對的，他們不可能坐下來握手言和，因為法庭隻有勝和負兩種結果。”
愛德華不敢說話，唯恐打斷對方的思路。
“而你則是勝負的重要節點。這樣說的話，我倒是可以讓你達到最初的目的……”
“最初的目的？”
“對，讓你在法庭上大獲全勝，或者說，這是你自己要做的事情。至於所羅門，伊蓮娜，雖然他們就像水和油那樣無法相容。但是通過智慧和特定的辦事方法，應該可以讓他們都各退一步。”
“什麼意思？”
“你見過你外婆或者媽媽燉肉湯麼？一開始油是油，水是水，幾個小時後，湯變成乳白色。就說明水和油相互融合在了一起。在科學上叫什麼來著？”
愛德華隨口答道“乳化”。
“是的，年紀大了記性變差了。真羨慕你啊”老拉比的笑容漸漸消失“這可以做到，但很麻煩，非常麻煩，需要周密的計劃和果斷的實施，需要投入大量資源。”
“需要我出多少錢？”愛德華倒是很乾脆。隻要能解決這個問題，他可以付出代價。
“不是錢的問題。大致而言，兩方開給你的條件，你就不要再指望了。這是第一”
“ok，我可以接受。事實上我也不想再見這兩個家夥。”
“不，你拿不到好處，這是生意的規矩。至於所羅門和伊蓮娜，我建議你繼續和他們保持接觸，一筆生意失敗而已，很正常的，隻要大家保持友誼，以後還有合作機會。這才是經商之道。”
“其次，可能需要一大筆，總數在十萬美元左右，你有嘛？”
這算是一筆巨款了，在這個一年收入一萬美元就能算中產階級，過著住大房子開大汽車的年代，十萬美元不是小數目。
愛德華盤算了一下，喬治達菲處拿來的好處，加上六姐妹長篇公司的分紅，還有其他一些亂七八糟的收入，他眼下大概隻能拿出五萬來。
“我有五萬，剩下的，我向你借，利息隨便你開。”
“很好，很乾脆，像個買賣人的樣子了。第三，……”米茲拉西拉比沉吟了半響
“我隻能說保證你的利益不受影響，當然包括你老師的利益，至於這個案子中的其他人，會成為代價的一部分，這點你能接受嘛？”
“這……”愛德華覺得這倒不是問題，反正自己隻要保住露絲伯格就行，其他人，說難聽點伯格曼就算被判個20年，養老院全部充公，他都無所謂。
隻要自己和露絲伯格能安全落地，那其他的就隨便把。
他點點頭。
“好的，那就成交，借款協議倒是不忙。”
“那我現在該做什麼？你後麵打算怎麼計劃，如何擺平所羅門和伊蓮娜？”
“這是商業機密了。孩子，現在讓你知道對你沒好處。反正遲早你會知道的。”老拉比顯得非常疲倦“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努力在法庭上發揮出最佳狀態來，僅此而已。”
“這麼神秘？”
“好吧，我可以透露一點，你走後，我會和老尼佐打個電話，兩個晚上都睡不著覺的老東西，要相互聊聊了……”
愛德華見再也問不出什麼來，也就告辭，從前天晚上伊蓮娜來訪開始，到現在48個小時過去了，他的腦子處於極度混亂當眾，尤其是24小時前所羅門的到來，讓事情變得更加一團糟，不管是官司還是露絲伯格都呈現出詭異的難以想象的狀態來。
現在既然官司這裡外公出手，露絲伯格這兒有梅根，那麼自己最好是乘機好好休息一下。
畢竟十月十日就要開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