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是不可能解了這毒,可我師父的本事豈是你這種庸醫能比的?”
郎中臊得臉色通紅。
要是平日裡誰敢說他是庸醫,他非急不可,可是現在……
“徒弟,不許這麼說話,本來美姨姨的毒也不是我解噠。”
眾人:回光返照嗎?
郎中趕緊抓過美婦的手腕,三根手指扣在脈上。
他的眉頭是越皺越緊,眾人大氣都不敢喘了。
最後陳掌櫃媳婦實在是憋不住了,“薑郎中,我表妹到底怎麼樣了?”
薑郎中把手從美婦的手腕處拿開,又看了一眼肩頭上的傷口,現在肩頭上的血已經是紅色的了,與正常人血液的顏色一樣了。
“這位夫人體內已經沒有毒了,身體除了有些憂思症,其餘的都好。”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齊齊看向小焉寶。
小焉寶笑眼彎彎,“美姨姨的毒是藥解的,不是我解的。”
眾人:那按照這個邏輯,郎中治好的病也都不是郎中治好的,是藥治好的。
薑郎中:那是不是我解不了毒,不是我醫術不行而是我沒有藥。
然後白了一眼子虛道長,再說我是庸醫,我揍你,我隻是沒有解毒的藥而已。
“男的都出去吧,我要給美姨姨換藥包紮傷口了。”小焉寶一揮小手。
頗有一種帝王屏退群臣的風範。
薑郎中,陳掌櫃都退到了外間,而子虛道長卻站著沒有動。
“你咋不出去?你不是男的?”丫鬟不滿道。
子虛道長一瞪眼,這丫鬟有點欠抽,“我是給師父打下手的,我出去誰給師父打下手。”
“徒弟,你也出去吧,讓這位姐姐給我打下手就行。”
子虛道長瞪了丫鬟一眼,十分不情願地去了外間。
“小仙姑,你叫我沛兒就行,叫姐姐我可真不敢當。”
“那好叭。”
“沛兒姐姐,你幫我把美姨姨左邊的衣袖脫下來。”
在沛兒的幫助下,小焉寶給美婦的傷口換了藥,又包紮好。
美婦看著這麼小的孩子又會解毒,又會治傷,稀罕得眼睛一刻都不想挪開。
她好想一把將焉寶抱在懷裡,告訴她,她就是她的娘親。
可是她不敢認,夫君的話言猶在耳,若是破壞了皇後的計劃,彆說她和焉寶性命不保,就是她的母家也會跟著陪葬。
弄不好,皇後以及整個尚書府都得遭殃。
所以……
美婦內心糾結得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小焉寶看著美姨姨的神情不對,“美姨姨,你哪裡不舒服嗎?”
“我……能讓姨姨抱抱焉寶嗎?”美婦強忍淚水。
“美姨姨是又想你的女兒了嗎?可是美姨姨身上有傷,不能抱抱噠。”
“姨姨不動,你抱一下姨姨就好。”美婦淚水終究還是沒忍住,流了下來。
小焉寶是最見不得誰哭,這美姨姨好可憐啊,那就抱一下吧。
她伸出胳膊,輕輕抱住了美姨姨的脖子。
還安慰地拍了拍美姨姨的後背。
美婦一下就泣不成聲了。
小焉寶:自己哄人的本事這麼差了嗎?
為啥哄誰誰哭得更厲害呢?
陳掌櫃媳婦知道這位表妹曾經生過一個女兒,可是說就隻活了一天就夭折了,表妹可能看到同樣大的孩子想起了自己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