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唐長公主我靠謀反苟命!
被重新叫入屋內的馬裨將聽到這個消息倒是大喜過望“多謝殿下,多謝殿下,本來想著明後年就讓這小子去京城的,若是殿下願意給他一個前程,那就真是太好了。”
顧懷苦著臉“真要走啊?”
馬裨將想狠狠的給這不開眼的小子來一下,但拍下去的手還是輕輕落在了他肩膀上“說什麼胡話?!你小子走大運了!”
他看向李子卿的眼神滿是感激“殿下放心,這小子是高興傻了,殿下何時啟程回長安?”
李子卿微笑著回道“事不宜遲,既然已經開戰,和親必然取笑,本宮打算明日一早就啟程了。”
顧懷臉色為難“明天就走?我怕是連床都下不了!”
馬裨將咬牙切齒“殿下放心,末將親手把他綁過去!”
折返回長安的消息在李易的傳令下傳遍了整個禁軍,不少禁衛都開始歡呼起來。
若是繼續走下去,到吐蕃王城邏些城還得走上個把月,從長安過來就已經走了快一個多月了,原地折返,說不定還能趕上中秋和家人團圓。
再說了,能早點回長安,誰願意去吐蕃看草原啊?
眾人的熱情高漲,第二天一早幾乎是以一種比之前快許多倍的速度收拾好了輜重,隻等著公主殿下的命令就開拔。。
城外的騎兵已經開始列隊,前方的斥候也儘數撤回來開始沿著來路散出去,車隊跟之前相比好像沒什麼變化,隻是少了些人,多了些事。
公主殿下的馬車從營地慢悠悠的出發了,而躺在擔架上的顧懷則沉默的看著借著晨光幫忙收拾著行李的一眾同袍。
馬裨將背著手站在一邊,看著眼前顧懷住了十多年的破草屋,有些感慨“當年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還覺著你太小了在鄴城活不下去,結果一眨眼就過了這麼些年。”
顧懷笑了笑,沒有之前吊兒郎當的樣子,伸手在屋外土牆上掏了掏,從一個洞裡掏出個彈弓來。
馬裨將看了一眼“還玩這些玩意兒?”
顧懷拉開了已經多年未動的彈弓,失去彈性的牛皮直接繃斷了“小時候弄的,那會兒也想去玩,結果後來就一直忙著殺人,一不小心就忘了。”
一個同袍將他的行李放上公主殿下賜的馬車,說是行李,其實也沒多少東西,就一把弓一把柴刀,還有些換洗衣物,加起來也就一個不大的包裹。
做好了遠行的準備,眾人跨過了小小的青石坪和破爛的籬笆牆,將顧懷扶上馬車,最後看了一眼破草屋。
謝老三擺弄著那扇破門上的鎖“給你鎖起來?”
“不鎖了,”顧懷略一沉默,“或許很難回來了。”
裹著鐵的木輪碾過鄴城的土道,緩緩出了城,仍然有不少的流民在城牆邊麻木的看著鎧甲鮮麗的禁軍甲士和前後排成長列的車隊,邊塞的天空依然是有些高,但和上一次不同的是,路旁多了些城中居民,而且注意力都不在豪華的車隊上。
他們看著的是一輛跟在一旁的馬車,還有馬車上坐著的那個少年。
時不時有煮熟的雞蛋或者大餅送上去,也有大嬸兒哭著拿臟手娟抹著眼淚對少年說著什麼。
“顧懷你這個死禍害,突然就要走了?我家丫頭哪點不好了,非得去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顧懷笑著揮了揮手“嬸兒,你家丫頭是水靈,可是要我入贅,這事兒怎麼也不成啊?”
幾聲帶著笑意的罵聲後,鄴城突然飄起了雨花,比線還要細的雨絲落在人們身上,多少衝淡了些這個時節邊城的黃土氣息。
鄴城的一些軍卒上前和顧懷道了彆,順便和他計算著最後的債務問題,人群一時有些鬨騰。
而在路邊鄴城唯一一間還算像樣的酒館裡,馬裨將也喝了口酒,歎了口氣。
前方那輛裝飾最豪華,車身也是最大,用六匹白馬拉著的馬車車簾掀開一角,李子卿轉頭看著這一幕,也有些感慨於顧懷在這座小城受到的喜愛。
在車隊終於要出了城門的時候,顧懷艱難的在馬車上站起了身,向著四周拱手一禮。
少年身姿因為受傷沒那麼挺拔,但還是努力做出灑脫樣,在雨中也有了些豪壯之氣
“各位老少爺們兒,大叔大嬸兒,同袍鄰居們,多的話就不說了。”
他用力的揮了一下手“此去長安,混不出個人樣,我就不回來了!”
鄴城有雨,少年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