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唐長公主我靠謀反苟命!
禦書房裡,一名雍容華貴的女子放下了手中的折子“走的朱雀大道,還大張旗鼓?”
一名太監頭都不敢抬,慌忙跪下“稟太後,是巡城禦史送進宮的消息。”
女子保養很好,但也能看出來年歲有些大了,年輕時美麗的臉龐現在眼角已多了些皺紋,穿著一聲正藍萬壽繡衣,隨著抬頭動作,耳朵上金龍銜珠的耳飾微微搖晃。
大概是嫌鳳冠有些重,她並沒有戴,隻是簡單的將頭發披在腦後,卻沒有什麼嫵媚之態,隻散發出一股無形的威嚴。
她用朱筆在手中折子緩緩一勾,臉上露出些笑容“算了,畢竟是長大了,鬨鬨小脾氣也沒什麼。”
跪在地上的太監沒敢接話,太後又自言自語道“隻是不知道,送進宮的消息,到底是幾分真,幾分假?”
她坐在那張她兒子曾經坐過許多年的刻著行龍圖案的椅子上,往後靠了靠,有些疲憊。
無意間滑落在肩上的一縷發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的臉上有了些寒意“若是落馬受了驚,懂了些東西那還好,若是有人從旁慫恿蠱惑,那哀家就得好好看看了。”
她看向下方的太監“去宮門迎接,送入沉香殿,明日哀家再見她。”
地上的太監身體明顯一抖。
太後又捧起那縷頭發“來人,替哀家將這白發拔了。”
車隊走完了整個朱雀大道,緩緩停在了宮門門口。
由於走得慢,後半程看熱鬨的行人越來越多。
不少人今天才第一次看見大唐身份最高的女子之一,大唐長公主,也是唯一的公主殿下的容貌。
但是大部分人都在一開始的驚歎於明珠公主的美貌與氣質後,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這些年從西邊來的消息多半都是不好的,如今長公主從西邊回來,多半代表的也是吐蕃和大唐的徹底決裂。
並不是說長安居民們有多目光短淺,一路上李子卿也想通了。
首先以前的明珠公主就從未在宮外露過臉,自然而然在民間沒有什麼名聲和傳聞。
其次,子民們永遠是以生存為第一要求,當吐蕃有可能南下的消息傳進長安,人心惶惶是很普遍的事情,而她就在這樣的背景下回了長安,得不到歡迎也實屬正常。
李子卿想明白了這些,卻沒想明白為什麼沒人會來阻攔自己。
她是想著把風波鬨大些,等到整個長安都知道自己回來了,自己進宮也就有了些底氣。
最好是長安禁軍出來阻攔,自己再出麵,乾點什麼街頭對質歸鄉痛哭的把戲,讓長安居民對自己有一個比較立體直觀的印象。
嘿,咱兒今天看了場戲,長公主哭宮門,為大唐天下憂心呢,誰他娘的再傳公主傻,老子就給他一巴掌。
她是這麼想的,可惜沒人配合她。
讓李易強行開了城門,又占了長安最繁華人流量最大的一條路,慢悠悠的走了半天,結果除了看熱鬨的人,愣是沒人出來管她。
她看著被扔在後麵馬車上的汪侍郎和陳公公,有些納悶,不對啊,消息肯定傳進宮了啊。
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給人一種出了全力打了空氣的感覺。
之前送進宮的消息說的明明白白,流民衝擊和親車隊,明珠長公主落馬受驚開了智,傅祁何洪身死,明珠長公主接過和親隊伍的指揮權,從吐蕃邊境一路回了長安。
宮裡的長輩呢?太後呢,陛下呢,太子呢,嬪妃呢,怎麼都把自己當空氣?
實在不行出來個禦史言官阻攔車隊說自己擾民也好啊。
她有些氣悶,等看到出現在眼前的巍峨宮門,還有下麵站著的一群太監,就更氣悶了。
得,白表演了。
李易騎著馬到了馬車邊上,李子卿收斂了情緒“帶兵回禁軍軍營,顧懷先跟著你,等本宮回宮安頓好了,再給你們消息。”
李易握著韁繩,看著眼前的長公主,一時居然忘了回話。
這樣的失態是不該出現的,但他就是忍不住。
這麼長的路,居然就走完了嗎?
真想多走走啊,最好一直彆停下來。
那樣還能多看看公主殿下的一顰一笑,多聽兩句殿下天馬行空的牢騷和想法。
他有些不舍,也說不清自己怎麼了,隻是呆呆的看著李子卿的美麗臉龐,說不出話,俊朗而棱角分明的臉有些黯淡。
李子卿皺著眉看著莫名其妙走神的李易,又看了看遠處牽著踏雪的顧懷,拉下了車簾“去吧,若是軍中追究起傅祁的事情,讓他們來找本宮。”
馬車繼續向前,越過了失神落魄的李易,停在了那幾位公公麵前。
一個穿著紅袍看起來身份最高的公公諂媚的彎了彎腰“老奴奉太後旨意,在宮門迎接長公主殿下,因為殿下原本的坤寧殿已經清空,所以請殿下隨咱家轉入沉香殿休憩,明日一早再去拜見太後。”
本來因為一係列事情心情極差的李子卿,這下是真的忍不住了。
何公公教的東西她沒有忘,所以在太監話語落下的那一刻,馬車裡就傳出了低沉而又充滿怒意的清冷聲音
“你說沉香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