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唐長公主我靠謀反苟命!
長安城外,跟著李易去了趟兵部又出了城的顧懷將一塊牌子立在了一個官道旁。
他看著上麵寫著的“定遠衛募兵,定員五百”幾個大字,單手扶著牌子,有些好奇的問李易
“李大哥,這樣真有用?”
坐在從城門小販處借來的桌子後的李易扶額說道“我也不知道。”
官道的人流依然絡繹不絕,附近村莊的農夫要進城賣菜,商賈們趕著走把貨物運進長安,南來北往的異鄉客也看著遠處的長安感歎一聲終於到了。
偶爾有鮮衣怒馬的紈絝子弟們領著一大幫子人騎著馬經過,雖然沒有囂張到打馬奔騰,但也揚起了好一片灰塵,引得路人紛紛抱怨。
城門天策衛禁軍也注意到了穿著黑色軍服的李易和顧懷,但在看清李易是昨天提著刀子逼他們開城門的人後,一個個都沒敢上來盤問。
隻是還是免不了對著那塊牌子竊竊私語,甚至還有不少揶揄聲
“定遠衛什麼時候落魄到跑官道來招兵了?”
“誰知道呢,人家亮刀子都沒被軍法處置,說不得是哪個將門之後呢,少議論人家。”
“看那打扮,是個校尉?是不是太傻了些?這樣的都能當校尉,那老子怕不是能當個統領哦。”
“你當個屁,就你那模樣,還統領?你看看人家,起碼賣相好啊,說不定就是得了哪個貴人看中,才走了大運呢?”
“可去你娘的吧,老子不比你好看?”
城門守衛的議論聲李易和顧懷是聽不到了,招兵攤子擺下之後兩人就看著經過的人群目露期待,隻是日上三竿,依然沒有人上來詢問。
顧懷鬆了鬆黑色軍服的領口,實在是有些熱了“李大哥,你沒和兵部說清楚?”
“說了,”李易的表情沒出現什麼變化,“兵部說他們不管,要狀告上官得交文書。”
“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坐了一上午了,也沒見有人過來問。”
“再等等,實在沒人我們就去附近村莊看看。”
顧懷感歎了一下“以前在鄴城也遇見過這樣的事情,有次進草原遇上了隔壁渭城的將軍帶的隊,明明是我們殺完了一隊吐蕃騎兵,結果一直冷眼旁觀的渭城軍隊衝了上來。”
“他們想搶功?”
“嗯,剛打過一場大戰,我們的人沒剩多少了,他們就割了那些蠻子的頭。”
“然後呢?吵起來了?”
顧懷有些奇怪的看了李易一眼“為什麼要吵?”
李易有些好奇了“難道不該吵?唐軍這種事太多了,吃空餉,殺敵冒功,搶同袍功勞,哪兒都在鬨,最後基本都是吵到上官那兒,我以為你們也會這樣。”
顧懷搖了搖頭“吵又有什麼用呢?邊塞偏遠,吵翻天又能吵出什麼結果?報上去一來一回就得個把月,早就過去了,我們從來不為這些事吵。”
他看向熙攘的人群“我們直接抽刀子砍。”
雖然都是從軍,但分彆在邊軍和禁軍的兩人對於一些事物的看法還是不同的。
李易遇見這種事情,首先想到的還是去找上級部門,然後上級不管,就自己想辦法解決。
而顧懷他們就不一樣,搶功?可以,要麼你們把我們埋了,要麼我們今天把你們全砍死在這兒。
李易一時有些唏噓,有些事情原來真的是可以很簡單的,他又何嘗不想拎著刀子快意恩仇?
但這裡是長安,不是岷山。
他看向顧懷“殿下很看好你,你在禁軍待不久的,但這種習氣得改改,天子腳下,做事情不能再肆無忌憚。”
顧懷點了點頭“我知道,不能給殿下添麻煩。”
“有沒有想過接下來想做什麼?還是從軍嗎?如果想在禁軍待下去,殿下應該會幫你走動。”
“還沒想清楚,”顧懷歎了口氣,“從鄴城出來就在想了,當了十幾年的軍人,除了殺敵好像什麼也不會。”
李易拍了拍他的肩“年紀又不大,彆老是唉聲歎氣的,想做什麼不行?我倒是還記得你出鄴城時說的話。”
顧懷清秀的臉上眉眼好看的挑了挑“怎麼樣,是不是很霸氣?”
李易笑著點點頭“是很霸氣,就是得小心了,萬一沒混出人樣,可就真不好回鄴城看看了。”
他坐在椅子上背對著長安的身姿依然那麼筆挺,顧懷則是蹲在牌子旁邊。
一個青年一個少年,一個前些年庸庸碌碌,一個前些年屍山血海。
隻是有一個人,把他們一起帶進了長安。
兩人一起看向宮城方向,顧懷歎了口氣“也不知道殿下怎麼樣了。”
知道李子卿真實身份的他有些不安。
可彆露餡了啊,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