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唐長公主我靠謀反苟命!
長安這個地方,無論皇宮是再怎麼暗流湧動,平民老百姓們往往是感受不到的,整個民間並沒有因為今日宮門處的事情起什麼風波,甚至知道的人都很少。
畢竟大家還是要過日子的,要考慮柴米油鹽醬醋茶,除了某些閒漢,實在是沒多少人每天去聽了些風聲就在巷子口閒聊。
相比起以往入了夜就有些沉寂的南城,最近這些日子變得極為熱鬨,尤其是勾欄那一帶,偌大的空地燈火通明,有閒錢的早就進了帳子看節目,沒錢的就在外麵聽些模糊不清的話語,還有些膽子大的孩子更是悄悄跑到角落想辦法拉起了帳子一角,雖然往往都被裡麵巡視的人抓住扔出來,但實在是抗拒不了勾欄故事的吸引力。
勾欄外圍的空地上甚至形成了個小小的集市,此刻人還頗多,白日裡忙著生計的百姓們此刻攜家帶口出來轉轉,就算不買什麼東西,也能因為附近熱鬨的氛圍掛上些笑容,孩子們就更不得了了,模仿著勾欄裡的故事開始打鬨,在一座座攤子和熙攘的人群中穿行而過,時不時看到地上有根直直的棍子就眼睛發亮。
“吃俺老孫一棒!”
“可惡,你就是那大鬨天宮的弼馬溫?”
“叫俺齊天大聖!孩兒們跟我殺!”
“啪啪啪!”
好多個熊孩子拿著棒子學著戲班演著大鬨天宮,孩子王們自然是演的孫猴子,排在下麵的就演些重要角色,要麼是負責震驚的玉帝,要麼是被孩子王幾棒打走的天庭眾將,當然平時總是受欺負的那些就隻能演演小兵或者蝦兵蟹將,實在有些慘的就演起了猴子猴孫。
有些實在不堪其擾的父母們出了門,把袖子卷了卷就拉起孩子開始揍,其中演孫猴子的孩子王被揍的尤其慘,屁股都有些腫了,哭喪著臉和其他孩子約好了下次再戰,給父母扯著耳朵回了家。
站在遠處舉著根糖葫蘆的李子卿看見這一幕差點笑岔了氣,她用糖葫蘆指了指那群孩子“最近整個長安的孩子都瘋了?”
旁邊的顧懷也帶著笑“是,殿公子,您是沒看到,整個長安就沒剩下幾根直的棍子,他們非說那是金箍棒,還要比比誰的直。”
李子卿笑的更是開懷了,一旁的李易也換下了軍裝,不過那身軍人氣質怎麼也掩蓋不住,他警惕的掃視著附近,一邊對李子卿說道“殿公子,是不是先回府?這附近人實在太多了,就怕有人衝撞了公子。”
穿著一聲黑色書生袍,束了發插了玉簪的李子卿活像個翩翩公子,隻是手上那串糖葫蘆有些違和“本公子難得出來一趟,這麼早回去乾嘛?明天開始估計就要出一堆破事了,今天本公子可要好好逛逛。”
她轉身走向勾欄,身後做家丁打扮的李易更緊張了,殿下這是要去勾欄裡麵看看?
李子卿確實做的就是這個打算,自己開的勾欄還沒來過呢,今天溫言告辭後她就用翻入溫府的辦法逃出了公主府,帶著顧懷和李易打算來個長安一日遊。
可惜出府時已經是晚上了,朱雀大街人也少了,於是李子卿乾脆換了方向來了南城。
眼下她還是比較滿意的,之前她對勾欄的印象隻是顧懷的描述,眼下親眼看到才發現勾欄居然已經這麼火熱了。
勾欄守門的人自然是認識東家的,紛紛給顧懷讓開了道,同時也對那個黑衣書生產生了好奇自家東家怎麼跟在後麵跟個下人似的。
李子卿掀開圍布,一股熱浪撲麵而來,不過不同於外麵的人聲鼎沸,勾欄裡卻很是安靜,除了戲台上的戲曲聲對話聲,台下的觀眾們都紛紛瞪大了眼,仔仔細細的看著,沒人鬨場或是喝彩,大家都已經被台上的戲吸引去了心神。
李子卿找了個桌子坐下,也看起了戲曲,看到高老莊時會心一笑,看到豬八戒扮相的戲子出場時也跟著其他人一起樂不可支,看到孫行者大發神威時也一起喝彩。
坐在後麵的李易卻沒有去看台上,隻是仔仔細細的看著李子卿在台下微弱光線裡的每一絲笑容,嘴角勾起的弧度,還有眼睛裡的微光。
好像怎麼看也看不夠,好像殿下的心情好了,自己也就跟著有些雀躍。
一旁的顧懷湊了上來“李大哥,殿公子最近是不是在府裡憋壞了?以前可沒見公子這麼開心過。”
李易點了點頭“很有可能,最近公子心事越發重了,在府裡好像都不怎麼笑。”
顧懷看了李易一眼,總感覺有些奇怪但又說不出奇怪的地方在哪兒。
仿佛是感受到了身後兩人的竊竊私語,李子卿轉過目光“背著我說什麼悄悄話呢?是不是在說我壞話?”
“哪兒能呢,”顧懷趕集笑笑,“咱們都在說公子穿書生袍真好看,簡直就是那啥”
他拐了一下李易,李易醒悟過來接聲道“風流寫意。”
“對,就是就是。”
李子卿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可能是因為出了公主府的原因,今晚的她尤其生動活潑。
往嘴裡扔了塊蜜餞,李子卿突然猶豫了一下“李易,長安的事或許你要放一下了。”
李易有些不明白“殿公子的意思是?”
“我需要你帶一支兵進草原,”李子卿的聲音好像有些遠,明明上一刻還在看戲曲,這一刻卻有些嚴肅“交給其他人我不放心,但我隻能保證你起碼是這隻隊伍的副指揮官。”
“草原?”顧懷仿佛嗅到了鮮血氣息的獵人,代李易問了出來,“公子需要人進草原做什麼?”
“吐蕃不是十萬騎兵儘出,現在在禍害涼州嗎?”所有的觀眾都在為台上戲曲癡迷,沒人注意到角落裡竟說著這樣的話題,“我要你去抄他們的老家,逼吐蕃撤兵。”
李易下意識就想離席下跪,但醒悟過來身在何處後,隻是沉默一抱拳“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