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唐長公主我靠謀反苟命!
不出李子卿所料,這個條件太後沒有辦法拒絕。
雖然使節已經快到涼州了,議和工作很快就會展開,可敲定這件事情還得磨上半把個月,這是大家都有的共識。
所以現在出兵吐蕃,還來得及。
大唐騎兵是少,湊出支奇兵還是夠的,吐蕃敢大搖大擺集中兵力攻陷涼州,無非就是看到了大唐沒有騎兵可用,無法深入草原的窘境。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李子卿搞出了天雷這麼個玩意,太後雖然暫時還看不到它的戰略意義,也不會想到它會徹底的改變如今的戰爭局麵,可眼前實實在在的爆炸威力讓她也動了心。
要不要這麼做?如果不是議和,而是把吐蕃的老家給抄了,吐蕃必然會退兵,涼州蘭州困局立解,吐蕃短時間內將無法再對大唐動兵,到時候馬蹄鐵普及使用,騎兵擴招,再加上天雷,大唐吐蕃的軍力對比不是徹底扭轉過來了?
太後心思急轉,跪在地上的李子卿死死的抓住了宮裝的裙擺,每一分每一秒都顯得太過於煎熬了。
太後的薄情寡性李子卿看得明明白白,所以打親情牌根本沒什麼用,在這個時代,哪怕有了長公主身份也沒用,真正能讓彆人願意改變想法的,隻有利益,永遠隻有利益。
李子卿的呼吸急促起來,下一次,一定不要再把自己的命運交到彆人手上了。
讓人窒息的沉默彌漫在禦花園,太後仿佛陷入了劇烈的思想掙紮,她一會兒想著暫時議和,之後再依靠馬蹄鐵和天雷讓大唐翻身的好處,一會兒又想著一旦李子卿的建議成功了,自己能夠在史書上獲得評價,猶豫不決。
她看向旁邊的岑遂“你怎麼看?”
跪在地上的李子卿猛然一驚,太後對於岑遂的信任居然到了這種地步?
她渾身發涼,明明自己算準了太後的心思,知道太後現在急需要在百官中立威,急需要讓百姓歌頌她的政績,最後一定會選擇冒這個險,卻未曾想到太後是這麼猶豫不決,甚至還要去問一個閹人。
哪個帝王能拒絕這種誘惑?太後居然還在求穩?
李子卿看向岑公公,岑公公也愣了一下“老奴不敢議論這等大事。”
“哀家讓你說。”
“是,”岑公公小心的彎了彎腰,瞥見了地上李子卿透著些哀求的眼神,他鎮定了一下,“老奴覺得,百官應該是會讚成太後冒險的。”
“何以見得?”
“剛才明珠殿下的說法,老奴也聽進去了,隻要那支奇兵能夠成功,吐蕃確實會亂起來,朝廷也不會這麼亂了。”
剛說完他就想給自己一巴掌,對啊,朝廷不亂,自己那個東廠怎麼辦?
他急忙就想再補上句但是,可太後已經開始沉吟起來。
地上的李子卿眼裡透出些希冀的光,太後思考片刻,猛然揮袖“召中書令盧何,侍中溫言,還有尚書令宗明哲到禦書房,明珠也跟著來,哀家要問問三位宰相的想法。”
一旁的岑遂小心翼翼說道“太後,宗尚書令已經告病好些天了”
“彆以為哀家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太後冷笑一聲,已經開始朝禦花園外走去,“告訴他,彆給哀家鬨脾氣,此事事關大唐國運,隻要還沒咽氣,抬也要給哀家抬著來禦書房!”
匆忙趕到的盧何與溫言,都不知道今天太後又中了什麼邪,興衝衝叫他們過來,卻又不開口,隻是閉目沉思,而一旁也站著個明珠長公主,低眉順眼著不說話。
李子卿算了算時間,宗明哲應該在趕過來的路上,伏芸已經回長公主府取天雷去了,應該還來得及。
盧何和溫言麵麵相覷,盧何正想開口詢問,太後卻開口了“來人,給兩位宰相賜座,莫要心急,且等一等宗尚書令。”
兩人隻好在椅子上坐了,宦官們還送上杯茶,時間緩慢的流逝著,兩人也越來越奇怪。
太後的臉色這般沉,又把告了病的宗明哲叫過來,莫不是又想把前些天的事情拿出來舊事重提?
也不對,畢竟李子卿在一邊站著,太後在禦書房召見宰相,要給宰相之一定罪,把長公主叫來做什麼。
過了許久,宗明哲才姍姍來遲,而伏芸的身影也出現在了禦書房門口。
宗明哲的臉色有些白,看起來還真像是大病初愈,看著眼前陣仗,也一時摸不著頭腦,不過該有的禮數還是不能少,他正準備見禮,太後卻擺了擺手“無須多禮,岑遂,領三位宰相去看了看天雷。”
岑遂領著一頭霧水的三個宰相去了禦花園,伏芸跟在後麵,片刻之後,三位宰相都白了臉,其中最為虛弱的宗明哲走路還有些打晃的重新進了禦書房。
太後悠然道“三位宰相都見過天雷威力了?”
宗明哲神情恍惚,盧何撫須不言,溫言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李子卿,拱手道“太後,此物難道是明珠殿下所創?”
太後微微頷首“正是明珠今日入宮獻出的,此物名為天雷,造價極低,可以在軍中普及,哀家召見三位宰相,是想詢問一番,若是用一支奇兵攜此物入草原,攪亂吐蕃後方,涼州之圍能不能解?”
三位宰相都是施政的好手,對於軍事也頗為精通,此刻聽太後稍稍說起,便恍然明白了太後的意思,還有叫他們來的目的。
被太後三言兩語搶了想法的李子卿並沒有什麼異樣表情,臉色平靜,沒錯,從太後動心開始,那個想法就不再是她提出來的了,如果成功了,以後的史書上也隻會寫太後是何等的機敏,何等的具有戰略眼光。
首先反應過來的是主戰的溫言,他詢問道“既然有了此物,為什麼還要偷襲後方?蘭州兵力正與吐蕃對峙,完全可以正麵作戰。”
太後看向一直沉默的李子卿,李子卿站出來解釋道“因為天雷現在還太少,隻能偷襲後方,正麵作戰無法徹底改變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