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桌子上自己畫的東西“我會讓李易給你留下一百個兵,從這一百個兵開始,你也得自己招,本宮從太後那兒要來的是一個衛的編製,但最多隻能有五百,負責守衛長公主府,這上麵就是以後你們的軍服了。”
顧懷接過畫,有些懵了“殿下,這軍服是不是太花哨了一點?”
李子卿挑挑眉頭“你不懂,這樣才威武!這軍服從今以後就叫飛魚服了,你的官職也是本宮向太後求來的。”
她眨了眨眼睛“錦衣衛指揮使,怎麼樣,霸氣不?”
溫府的書房,今日隻點了一盞燈。
燈光隻能照出一小團光明,隻能隱約看見一個人的胸口和放在桌上的雙手,但怎麼也看不清臉,周圍的擺設也隻能看見一點點輪廓。
那個人拿出了一張紙,寫了幾筆,然後頓了頓,把紙揉作一團,扔向了紙簍。
黑暗裡響起個聲音“溫侍中,還沒決定?”
燈光下的溫言頓了頓,又拿出一張紙,還是遲遲不能下筆。
黑暗裡的人歎息了一聲“今日之事,難道還不能讓溫侍中下定決心?”
溫言的臉出現在光明裡,看向一個方向“奪嫡之事,本官不想參與。”
“沒有讓溫侍中參與的意思,”黑暗裡的聲音充滿了誘惑力,“隻是必要時希望溫侍中能說兩句話而已。”
“本官說的話,有那麼重要嗎?”
“很重要,”聲音頓了一頓,“我本來以為,有那兩個人壓在頭上,溫侍中不會猶豫的。”
“你們想對盧何動手?”
“是,隻要有他在,這個朝堂永遠會是這個樣子。”
溫言沉默片刻,忽然笑了笑“本官不否認這個說法,一直看著看著,臨到頭了,卻發現原來盧何居然是這樣的。”
他嗓音溫暖,微笑時充滿了儒生特有的儒雅氣息,隻見他拿起筆,在紙上慢慢寫著些東西。
“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用不了多久,兩月之內,必見結果。”
“那畢竟是當朝宰相,為什麼在你們口中如同待宰的家畜?”
“有些人參與進來,不止是為了奪嫡的事情,”聲音的情緒激動起來,“隻是不能眼見我大唐淪落到那等地步!”
溫言筆停了一下,想起今天禦書房的場景。
他加快速度,寫完了信,遞給了從黑暗裡伸出的手“本官隻能做到這一步,之後的事情,本官不會參與。”
“溫侍中放心,”黑暗裡的聲音多了些滿意,“隻是溫侍中坐到那個位置後,莫忘了今日之事。”
溫言沉默不語,過了許久,他挑亮了燈火,黑暗裡的人早已不見蹤影。
溫言起身走向床榻,歎息一句
“多事之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