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這熱鍋子果然與雪天是絕配,身上暖和和的,舒服極了。”
“若不是他家吃食味道鮮美,我又怎會帶你們過來。”
“一邊聽書,一邊品嘗美食,真是妙不可言。”
……
幾桌食客對熱鍋子讚不絕口,但小溪卻覺得還是有所欠缺,主要是湯底種類太過單一了,看來還得再仔細研究一番。
“娘子,你嘗嘗這魚片的味道如何?”陳家旺把一塊汆燙好的魚肉放進小溪碗中。
小溪歎息著說:“嗯!味道真不錯,很好吃,隻可惜魚的數量有限,要是能在鋪子裡上個魚鍋就更好了。”
熱鍋子簡單易做,她覺得若是彆家沒有,自家獨一份,生意肯定異常火爆。
陳家旺聞言覺得很有道理,十裡八鄉養魚的人家,鳳毛麟角,若是自己挖口池塘養魚,說不定真能賺個盆滿缽滿。
至於魚苗嗎?他都想好了,就去山上的小溪裡抓,但他並不打算在蘆葦蕩養魚。
蘆葦蕩裡養了那麼多雞鴨鵝!估計魚苗剛撒下去,用不了多久就會被吃得乾乾淨淨。
孫舉人聞言也夾起一塊魚肉放入口中,那魚肉入口滑嫩,味道鮮美,還有一股淡淡的鮮甜,確實美味至極。
忍不住說道:“老夫覺得丫頭的提議甚好,如果單獨賣魚鍋子,生意肯定會更上一層樓。”
說話的同時還不忘給兩個孩子各挑了一塊魚肉放入碗中。
兄妹倆齊聲喊道:“謝謝爺爺。”
這聲“爺爺”猶如天籟之音,甜到了孫舉人的心坎裡,他激動得熱淚盈眶,差點就忍不住哭了出來。
夫妻二人看著這感人的一幕,心中百感交集,不禁暗想:這麼好的一個人,為何上天待他如此不公。
鎮上的事情暫且不提,隻說村尾宋嬸幾次站在門口張望,卻依舊沒有聽到熟悉的驢叫,以及那道熟悉的身影。
眼看著雪越下越大,心也不由懸了起來,早上她就勸男人不要去收番椒,畢竟天色陰沉得可怕,北風也是呼呼作響,可他卻偏偏不聽,還說鋪子裡急缺這味調料。
這下倒好,風倒是小了不少,但雪卻越下越大,走路都睜不開眼睛,能見度極低,更何況他還趕著驢車,真是讓人又氣又急。
此時被他惦記的男人正在杏花村往回趕,看著一片白茫茫的前方,宋叔也有些後悔沒聽婆娘的話,簡直是自討苦吃。
“夥計,你的眼毛長,能不能安全回到家就靠你了。”
宋叔一邊揉著凍在睫毛上的雪花,一邊拍了下小毛驢的後背,小聲嘟囔著。
如果有人經過,肯定會認為他精神不正常,不然又怎麼會把安危放在一頭驢的身上。
毛驢似乎聽懂了主人的話,“噠噠噠”地往前走去,如果細看就會發現,它始終走在路中間,距離道路兩邊的溝渠很遠。
讓宋叔感到欣慰的是,隻走了兩個村子,就收了差不多六百斤番椒,如果不是風太大,蓋住了他的喊聲,估計可能會收到更多。
不管怎麼說,他這趟也算沒有白來。
一人一驢行走在大路上,顯得很是寂靜,還好有紛紛揚揚的大雪給他們做伴,這一路倒也不會寂寞。
擔心這麼冷的天,男人會染了風寒,宋嬸第六次張望過後,便抬腳回了屋子。她打算熬鍋薑湯給男人祛寒。
她一邊坐在瓦罐前熬湯,一邊琢磨著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她的月事已經延遲了兩個月,雖然以往也不準,但卻從沒有這麼久,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就像平靜的湖麵被投入了一顆石子,泛起了陣陣漣漪。
生大壯的時候,由於身子底子太弱,她差點一屍兩命,也因此落下病根,此後再未有身孕。
每當看到彆人家兒孫滿堂時,她就愧疚萬分,覺得對不起男人。公婆就留下他這麼一棵獨苗,肯定期盼他能多生幾個孩子。但兩人成親十幾載,卻隻生了大壯這一個兒子。
雖然她三十幾歲的年紀,如果再生子,可能會被人笑話,但心中還是希望能給兒子再生個弟弟或妹妹。這樣,哪怕有一日她們夫婦離世,兒子也還有個親人。
瓦罐中的薑湯已經咕嘟咕嘟泛起了水花,伴隨而來的還有刺鼻的辛辣味。宋嬸一個沒忍住,便轉身乾嘔起來,接連嘔了好一會,也沒有半點嘔吐物,隻覺渾身難受,片刻功夫,臉色煞白如紙。
就連宋叔到家的開門聲,她也沒有注意到。直到宋叔卸完車,把幾袋番椒扛去雜物間歸攏好,走進房間,宋嬸這才發現。
“他娘,你怎麼了?”宋叔快走兩步來到瓦罐前。走時還好好的,也沒見哪裡不舒服,怎麼這會兒臉色慘白,毫無血色。
“我沒事,隻是聞到薑湯的味道就想吐,但又吐不出來。”宋嬸搖了搖頭,有氣無力地說。
犯嘔?卻又吐不出來,這症狀怎麼和婆娘當年懷兒子時一模一樣。不對啊!當年大夫可是說了,婆娘傷了根本,很難再孕,難道病好了?
“要不,我們還是去醫館瞧瞧吧!”為了確定自己的猜測,宋叔覺得有必要去趟醫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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