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田寶兒這邊,也趕著驢車來到了張家大門口。
“叔在家嗎?我是寶兒啊!”田寶兒上前拍了兩下門板,“啪啪啪”的聲音在寂靜的冬日裡顯得格外突兀。
“當家的,我咋聽著好像是寶兒來了呢!”張母放下手中的棉花,看向一旁的男人,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仿佛一朵盛開的菊花。
“是嗎?我去瞧瞧,寶兒可是有些時日沒過來了,正好我們爺倆喝兩盅。”說著張父就穿鞋下地,披上衣裳往外走。
張母聞言不禁瞪了男人一眼,“你可彆坑女婿了,明知他不會喝酒,還非讓他陪你喝,忘記上次把他喝吐的事了。”
想想閨女的命還真是好,找的女婿不但會賺錢,還不喝酒,她這輩子最討厭喝酒的人,尤其是喝多就耍酒瘋的,還好自家男人喝完就睡覺,不然,非得把他趕外麵去。
“知道了,我也就是說說,要是再把寶兒喝醉,大丫第一個不樂意。”張父邊走邊說,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
“你知道就好。”張母說完便繼續續棉花。
也不知是不是今年雪多的關係,較往年氣溫低了許多,每次出去擺攤,都凍的手腳冰涼,到家一緩,貓咬一樣癢。
她打算趁這幾日做兩條新棉褲,雖然棉花價格不菲,但總比挨凍要強。
“哎!親家也來了,你可是稀客啊!快進屋。”
張父打開門,便見父子二人正站在驢車前說著什麼,隻隱隱約約聽到對不起誰,報應等字眼。
“叔,這是給您和文瑾帶的禮物。”看到老丈人,田寶兒趕忙把酒壇及糖果遞到其手中。
“你這孩子,來就來唄!帶啥禮物,你賺點錢也不容易,一天冷冷嗬嗬的。”
張父嘴上訓斥著,心裡卻樂開了花,連說話的音量都比平時放大了一倍,恨不得讓所有人知道,他找了個好女婿。
“不值幾個錢的。”田寶兒笑嗬嗬地搖了搖頭。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攤上了如此通情達理,處處為他著想的嶽父嶽母。
張父笑眯眯地說:“架不住積少成多,過日子要精打細算,可不能這般大手大腳。”
田寶兒微微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親家,這一路凍壞了吧!咱先進屋,屋裡老暖和了……”張父一邊走一邊說。
田大福搖了搖頭,“穿的厚,倒沒覺得多冷,親家的生意咋樣?還像夏天那般好嗎?”
“冬天不比夏日人多,也就湊活吧!”
“數九寒天誰願意出門啊!生意不好也正常。”
……
兩個親家你一言我一語,一邊往屋裡走一邊嘮著家常。
“孩子他娘,親家公來了,快沏杯熱茶來。”張父一腳門裡一腳門外的喊道。
張母聽到男人的話趕忙下地倒水,心裡還納悶呢!這親家公大冷天的,不在家待著,跑鎮上來乾啥。
剛倒完水,就見自家男人和親家公推門進了屋。
“親家來了,快上炕坐,凍壞了吧!來,喝杯茶暖暖身子。”說著張母就把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放到了田大福手邊。
“給親家母添麻煩了,我本是想走著回村的,但寶兒不放心,隻好跟過來了。”
田大福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他知道自己來的突然,擔心給親家夫婦帶來困擾。
雖然親家夫婦樂善好客,但畢竟不是自己家,田大福總覺有些拘束,待的很不自在。
張母聞言擺了擺手,笑著說道:“親家這話說的就見外了,馬上都是一家人了,啥麻煩不麻煩的。”
她心裡知道田大福是個樸實善良的人,隻是不太善於表達而已。
兩家訂完親後,他們夫婦也曾向人打聽過田家的品行。
其中褒貶不一,說什麼的都有,大多說親家母為人潑辣,是村中有名的厲害婆娘。
對於這些評價,張母並不在意,她相信自家男人的眼光,田寶兒這個女婿,絕不會讓閨女受委屈。
而對於親家公,她還是比較滿意的,田大福老實厚道,隻是耳根子軟了些,不然也不會被王氏拿捏得死死的,但總的來說,她們夫婦對田家的印象還不錯。
至於田小溪,她也聽說過一些傳聞,從小受儘繼母磋磨,吃了不少苦頭,後來又被逼著嫁給了隔壁村的瘸子,好在嫁對了人,陳家小子對她不錯,小兩口的日子過得紅紅火火。
儘管外界對田家的評價不是很好,但既然兩個孩子看對了眼,他們做父母的也不好棒打鴛鴦,更何況這個女婿,還是當家的親自選的。
“叔嬸,怎麼沒看到文瑾她們呢!”田寶兒進屋後,打量一圈也沒看到,他想見的人,忍不住問道。
以往隻要聽到他來了,大丫肯定立馬露麵,今個怎麼不見人呢!心中不禁有些納悶。
老兩口都是過來人,又豈會看不出田寶兒那點小心思。
“文瑾去隔壁找小胖扒蟲子了,說是要去下捕獸夾,二丫不知跑哪野去了,一天也不著家……”
張母絮絮叨叨地,把幾個孩子的去處一一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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