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哥,我真的沒事,不過是幾個水泡而已,挑開就好,不礙事的,過幾日便好了,現在已經不那麼疼了。”
冬梅深知男人是心疼自己,可如今鋪子裡生意冷清,根本賺不了多少錢,她又怎舍得花費銀子再去尋個打雜的人呢?
要是能多遇到幾個前兩日那樣的大客戶還成。
“都是我沒本事,賺不到大錢,讓你和孩子們跟著我受苦了。”見冬梅態度堅決,陳家瑞心中的愧疚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冬梅趕忙搖了搖頭,“不,瑞哥,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自從嫁給你,我每天都很開心,以後,千萬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
她並不覺得男人沒本事,相反,他已經做得很好了,既沒有讓自己挨餓受凍,也沒有舍不得在她身上花錢,若是嫁給其他人,恐怕隻能守著那少得可憐的田地,辛苦一年,也僅能勉強填飽肚子。
“我若能賺到更多的銀子,你也就不會對那幾百文的工錢如此不舍了。”陳家瑞一臉沮喪,心中滿是對冬梅的愧疚,總覺得自己沒能讓她過上那種如那富家小姐般,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好日子。
“我覺得現在很好啊!兩個孩子聰明伶俐,吃喝不愁,手中還有那麼一點點餘銀,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冬梅伸手將陳家瑞皺起的眉頭輕輕撫平,臉上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看起來嬌豔動人。
陳家瑞抓起冬梅被燙傷的左手,輕輕吹了吹,“我會努力賺錢,爭取再買一間鋪麵,到時你隻需負責結賬即可,其它事情都交由彆人去做。”
冬梅嫣然一笑,“好,我等著你賺更多的銀子,到時你我各開一間鋪子,等將來我們老了,便將這鋪子每個孩子各送一間。”
她早就想好了,若是以後真的有錢了,無論是置辦田產還是其它,都要準備雙份,自己雖是後娘,但也要做到一碗水端平,不偏不倚,至於孩子們收不收,那就是他們的事情了。
兩人正聊著,沒一會兒,攤子上便來了兩位常客。
來的次數多了,眾人皆知後麵的皮貨鋪子,乃是老板娘的男人所開。
見攤子上杳無人跡,他們便來鋪子裡喊人去下餛飩。
冬梅趕忙應了一聲,旋即步履匆匆地向外走去。
此時此刻,鋪子裡雖空無一人,但陳家瑞卻不敢走開,畢竟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一張皮子,也要十幾文錢。
萬一有人心生歹念,偷走一張狼皮,亦或是狐狸皮,那可真是得不償失啊。
此時,兩個孩子已回後院午睡,他也隻能留守鋪子,以防萬一。
時光如白駒過隙,轉瞬之間,一個月便過去了,此時碼頭這邊的事宜,也已接近尾聲。
如今,隻差柵欄尚未圍起,雖說自家位於靠邊之處,但沒有院牆,總讓人感覺缺乏歸屬感。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老兩口不約而同地認為,還是壘砌磚牆更為妥當,不僅堅固耐用,還能防賊。
畢竟處於把邊位置,安全乃是頭等大事,還有一個緣由,那就是,自家打算開設客舍,過往的行人定然眾多,極易招來梁上君子。
若是院牆壘得高些,再仿照小兒子家那般,埋下些碎瓦片瓷片等,也能讓那些居心叵測之人打消念頭。
“娘,我也想修磚牆,可是家中的積蓄已所剩無幾,實在拿不出購買青磚的銀兩啊。”陳家興憋了許久,終於吐露了自己反對的實情。
老兩口對此早有預料,遂將手中最後的養老錢,輕輕放在火炕上,“這些銀子你拿去,想必應該足夠購買青磚了。”
望著眼前白花花的銀兩,陳家興如墜五裡霧中,難以置信。
爹娘手中原本是有些存銀的,可家中買田買牛時,不是已經全部掏空了嗎?怎會還有剩餘?
雖然兩個弟弟逢年過節都會給爹娘一些銀子,但就算加在一起,也斷然沒有這麼多啊!
陳父陳母自然明白兒子心中所想,於是解釋道:“這裡有二十兩,是你兩個弟弟和你們夫妻倆逢年過節時給的,那三十兩,是你小弟前幾日走時留下的,他擔心你銀錢不夠用,就留在我們這裡以備不時之需。這些應該足夠把這一圈壘起來了。”
“兒子不孝,還得動用二老僅剩的積蓄。”陳家興的臉上寫滿了愧疚,仿佛被千萬隻螞蟻啃噬。
陳母看了眼大兒子,輕輕地搖了搖頭,溫柔地說道:“你是我們的兒子,我和你爹的錢不給你花,給誰呢?既然早晚都是你的,早給晚給又有什麼區彆呢?”
“娘,這些錢我就先收下了,等以後,兒子賺錢了,再還給你們,就當是我借的,好不好?至於小弟這二十兩,您還是收起來吧!我手裡還有一點存銀,加上您這二十兩,應該足夠了。”
聽到母親都這麼說了,陳家興便不再推辭,直接將銀子收入囊中。
“那三十兩你也一並拿著吧!不是說,侍弄完莊稼,還要去鎮上擺攤嗎?這銀子,就留著做本錢,進貨吧!”話落,陳母又把那三十兩給推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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