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名叫蕾貝卡的女子笑容親和,手掌也很溫暖,讓可可洛麗多少感覺到了一絲安慰。畢竟偌大個軍營裡也隻有她們兩位女性。
蕾貝卡先是打了一盆熱水幫可可洛麗清洗了一下頭發。又給對方換上了一身自己的棉衣長裙。
在幫助對方換衣的時候,蕾貝卡發現這位看似柔弱的聖女,那光滑的軀體上卻隱藏著數道清晰可見的傷疤。
也不知她這麼多年在雪山上是如何度過的
蕾貝卡心中一軟,忍不住伸手去觸碰了一道傷疤。可可洛麗忽然被人觸摸,微感有些不適。她縮了一下身體,讓蕾貝卡尷尬地嘿嘿直笑。
“沒有我我隻是對你的過去有些好奇。”她尷尬道。
可可洛麗裹緊了衣袍,神色黯然的低下了頭。
就在蕾貝卡以為自己做錯事想要道歉的時候,卻聽這位聖女緩緩開了口。
“我出生在寒境山脈一個資源貧乏的部落村莊裡。我的父親是一位戰士,而我的母親則在生我時難產去世了。
聽族裡的老人說,我生下來不久便被雪山中的雪狼叼走。但在他們找到我時,我卻完好的躺在狼窩裡,還吃著狼奶。
自那次以後,族長便認定我是天選之人,是能夠帶領族群走出困境的聖女人選。就這樣,自我懂事起就稀裡糊塗的當上了族人們的聖女。
我從小便被灌輸著要帶領族人們脫離困境,走進平原的這一目標。我活著仿佛就為了做這一件事。
起初,族群裡的生活仍舊按部就班,並沒有多少改變。可直到十年前出現了第一隻雪山怪獸之後!脫離大雪山的這一目標就變得無比緊迫起來。
原本隻需要應對寒冬和食物貧乏就夠讓的我們頭痛的了,可現在又要麵對更可怕的敵人那種雪山怪獸”
可可洛麗說到這裡低下了頭,臉上露出了一絲恐懼的表情。
蕾貝卡拉著她坐在床邊,伸手攬住對方的肩膀,試著讓後者靠在自己肩上。
她撫摸著對方灰白色的頭發,輕聲安慰道“一切都過去了,你和你的族人會在迷霧之地擁有自己的家園。西格會幫助你們的,他一定不會食言。而你也儘可以選擇相信我。
嗬嗬~~這個話題似乎有些沉重,那麼讓我來說說我的童年吧~!我告訴你啊,我從小跟著我的嬸嬸長大,而我的嬸嬸是一位釀酒大師!你絕對想不到,我從小就是在酒窖裡摸爬滾打長大的!
從我懂事起就已經學會了釀酒,嬸嬸的手藝我已經基本上全部學到了~~~就等著繼承她的釀酒坊呢~!等回去銀獅城我可以讓你嘗嘗我釀的蜂蜜酒~~那種酒在冬天裡放在火爐上加熱,喝下去又香又甜,渾身都會暖和起來!
你知道嗎?之前在酒窖的時候,我甚至將我釀的蜂蜜酒打著嬸嬸的名號高價賣了出去而沒有被人發現!哈哈~~~為此我還得意了很久~!而且我從小就跟男孩子性格很像,非常調皮,嬸嬸沒少打我的手心和我的屁股。
不過我知道她是心疼我的。每次揍完我,我都會發現她在廚房一個人獨自抹眼淚。也許她是在懺悔吧?不過我卻從來沒怪過她,畢竟如果有一個跟我一樣調皮的孩子讓我來管教的話,我一定會打的比嬸嬸更凶!哈哈哈~~~~”
可可洛麗看著麵前這個開心大笑的蕾貝卡,忽然有些羨慕起對方來。
因為從對方剛剛說出的故事中,她至少聽出了三個重點。第一,她似乎沒有父母,隻是跟隨嬸嬸長大。第二,她沒有親近的族人,從小隻能和酒水為伴。第三,她似乎除了自己的嬸嬸,便沒有人會在乎她。哦,現在也許又多了一位男子
不知道在這種環境下成長起來的女子是怎麼做到如此樂觀和自信的?
可可洛麗很羨慕,也很好奇,漸漸地卻被蕾貝卡帶進了另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性格跳脫外向的蕾貝卡,很快便很可可洛麗變成了無話不談的閨中密友。
她們兩個晚上鑽進被窩裡,說著各自幼年的經曆和趣事。
在夜晚的軍營中時不時會發出銀鈴一般的笑聲,當然這笑聲中十次有十次都來自蕾貝卡,可可洛麗即便是笑也是掩嘴微笑。
西格坐在自己的營帳裡,聽著隔壁帳篷中傳出兩女的說笑聲,臉上也不自覺露出了欣慰的神色。
他心想還好有蕾貝卡才能讓這位雪山聖女這麼快就放下戒心。看來自己現在隻需要著手準備收編這幾萬野蠻人的善後事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