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新泉先來了個大大的擁抱,又扶著麥小吉的肩頭問。
“姐,是我的朋友安裝假肢。”麥小吉微微皺眉。
“哈哈哈,我是個幽默的人。”
聽出來了,但沒看出來,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這位姐姐笑肌不發達。龔新泉掃了眼卞和,推了他一把,“彆緊張!”
卞和正在愣神,身體踉蹌,一屁股蹲在地上,登時就要翻臉。麥小吉連忙擋在二人中間,將卞和扶起來,“為了好假肢,忍。”
得知龔新泉來了,康複中心負責常務工作的周副主任親自出來迎接,並且安排人給卞和做了詳儘的檢查。
必不可免的,問到了病史。
“怎麼斷的?”周主任問道。
“不是同時斷的?”
最令人無語的是,這兩天天氣潮濕,木頭假肢上還長了兩朵小木耳,被麥小吉順手給摘掉了。
而在周主任看來,這是沒見過世麵的人的通常表現,到哪裡都愣嗬嗬的。
“,我能安上嗎?”卞和緊張問。
“一個木匠朋友。”卞和道,麥小吉提前交代過,不能說真話,含糊其辭就行。
龔新泉來就是還價的,問這話多餘,麥小吉正鬱悶,不過,周主任和龔新泉卻異口同聲說了個字,能!
卞和這才脫掉鞋襪,麥小吉也是頭一次看到他的假肢。難怪很長,其實真正斷掉的是腳,上麵卻接了好長一段小腿,雙腳雕刻下了一番功夫,非常逼真。
卞和的擔心是多餘的,等周主任和龔新泉出來,臉上都洋溢著笑容,對待卞和也很熱情,“檢查結果非常好,可以挑選了。”
“把這對木頭送給你們,能省點錢嗎?”重新坐回輪椅的卞和問道。
很快,檢查結果出來,護士卻把周主任給叫了過去,隨後龔新泉也被叫走,表情都很嚴肅,好像遇到了難題。
“卸下來假肢我看看。”周主任連忙道。
“窮,沒錢,還能怎樣,壓住大腿血脈,然後燒塊鐵止血唄。”
提起往事,卞和沒一點好氣,獻了兩次玉,都被說是假的,第一次斷了左邊,第二次右邊。
“那怎麼康複的?在哪家醫院治好的?”周主任又問。
“你說哪條腿?”卞和斜眼兒反問。
檢查工作很多,抽血化驗還要掃描,這個過程中,卞和顯得壓力很大,話不多。麥小吉了解他的心情,賺錢就為了買假肢,他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難得啊,雖然是木頭的,但卻很好的對傷口進行塑形。等結果出來,今天就可以直接安上使用了。”周主任對此非常樂觀。
“對,這條是挖玉後斷的,這條,也是挖玉後斷的。”
此時,周主任和龔新泉都露出吃驚表情,這種情況,通常會流血過多而亡,即便是經過了手術,還會引發肌腱黏連等問題。
“這是誰做的假肢?”拿過假肢,周主任和龔新泉一人一個。
“當然能,不說了嗎,你這條件很好,直接就能用。”麥小吉安慰道。
而且,這種原始的止血方式聽起來駭人聽聞,肢體並沒有因為缺血而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