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小吉江文倩!
試想一下,帆船飄在海麵上,下方一隻巨大無比的怪物追隨,直到現在,麥小吉感覺還像是在夢中,太不真實了。
“剛才恍惚之間,我看見那玩意兒好像還有爪子,非魚非蟲,會不會又是龍的某個兒子?”南極帶回來兩條小蟲,麥小吉想當然如此推理。
“龍並無此類後嗣,這多半是某個奇怪的海底玄獸,負責守護幻海蓮。”麻衣道長分析道。
玄獸?麥小吉更懵了,真希望這就是一場夢,等醒來以後,還抱著枕頭睡在家裡的大床上。
擺脫了不知名的海底玄獸,左慈還如願得到了幻海蓮,麥小吉有種直覺,事情不會那麼簡單結束,也許下一次的劫難會來得更快。
非常正確,很快,眼前一幕驚呆了眾人。前方海水突然湧起,搭建起一條高三十米的長長水橋。
帆船可以繞行,但下方海域的顏色令人不寒而栗,漆黑如墨,如膠水般粘稠,咕嘟嘟冒著泡泡,看上一眼,便覺得心神散亂,有種想要跳下去的衝動。
該走哪條道,都有危險,但商議過後,大家還是決定跨過水橋,畢竟水橋的海水顏色是正常的。
六十度以上的坡度,水流湍急且流向雜亂,隻怕這種狀況下,是無法有效使用大搬運功能的。
“我四人輪番駕駛帆船,就算是拚儘兩膀子力氣,也要將帆船開過去!”關羽麵色凝重道。
“那橋拱便是關鍵所在,隻要能通過此處,我即便是跳入水中,也要將帆船拉過去。”項羽拍著胸脯說道。
“哈哈,我這陸地上的將軍,如今也能自稱為弄潮兒,好不痛快啊!”班超則仰天大笑。
“小吉在此謝過幾位哥哥!”麥小吉含淚拱手。
相比哥哥們的豪情壯誌,這種時刻,道長們都很冷靜,尤其是左慈,眯著眼睛裝聽不見,才不會熱血沸騰,豪情在胸。
汪大淵駕駛帆船直接衝上水橋,然而接連數次都沒有衝上去,船身晃動十分劇烈,船上的人猶如被電擊,全身都在抖。
麥小吉使用了一次大搬運,結果弄錯了方向,差點衝出水橋落到黑色海水之中。
不得已,帆船退了回來,汪大淵拱手說道“我與三位將軍輪番駕駛,小吉配合使用大搬運,不過,還請屈尊聽我號令。”
“汪兄,大家都是兄弟,不用這麼說!”麥小吉搓著臉,抖得太厲害,現在還是麻的。
“海上駕駛經驗,當以大淵為首。”關羽由衷道。
“我等自當聽候調遣。”項羽也做出低姿態。
班超則哈哈一笑,“大淵,如今哪有將軍,隻有兄弟。好兄弟,這次你便是總指揮,船上之人都要聽你號令。”
“嘿嘿,謝謝大家配合。”汪大淵瞥了一眼把自己早早固定住的左慈,他則斜眼兒道,“你且帶頭,我跟麻衣並無異議。”
帆船駕駛技術是關鍵,汪大淵四人碰頭商量,拿出了方案,水流湍急不假,但也有規律,不能硬碰硬,要采取迂回戰術,順勢而行。
聽起來,就像是排兵布陣,麥小吉蹲在一旁沒大聽明白,隻知道,等用大搬運
的時候,他們會告訴自己一聲。
理論跟實踐有相當距離,何況還是五人之間的默契配合,衝上衝下不知過了多少次,帆船終於沿著曲折的路線來到了最高處。
意外還是發生了,帆船曆經千辛萬苦來到至高點,水流卻在這裡達到一個平衡,無論如何,都不能前行分毫,甚至還不能後退。
關羽和項羽互視點了點頭,麥小吉還未來及叮囑,關羽率先一步跳到海水之中,健壯的身軀很快被水流衝走,幸虧有繩索拉住。
“二哥小心哪!”麥小吉高呼。
關羽手臂挽著繩索,雙足抵在船頭,項羽跟著跳了下去,落在更遠的地方,麥小吉看明白了,他們是想用血肉之軀打破平衡,將帆船給拉下去。
“嗬嗬,咱們說話間,這條線段就少了近三分之一。”麥小吉得意道。
而有這種感覺的,可不止他一人,幾乎所有人都有。食五穀雜糧,有七情六欲,才是最幸福的事情!
“他讓你踩的,有何不可!”左慈在班超背後用力一推,班超借力輕點在項羽肩頭,隨後幾乎落在水橋下坡中段位置。
平靜的海麵上行駛,很長時間,都沒有再遇到危險,大家緊繃的神經也開始放鬆下來。距離上一次跟桑德拉一起用餐,感覺一個世紀都沒再吃飯,這一刻,麥小吉卻覺得肚子餓了,甚至還有久違的困乏。
“還真是啊!”南宮月喜極而泣,終於要來到寶物所藏之地,這一路艱辛沒有白費。
班超有些猶豫,因為項羽的意思是,讓他踩在自己的肩頭過去。西楚霸王何等傲氣,即使當今,和他走得近了些,他都嫌濁氣衝天,更不要說踩在他肩頭。
“最多二十海裡吧。”汪大淵說道。
很顯然,兩人的力量還不夠,正在掌舵的班超將汪大淵拉過來,自己係上繩子,卻看到項羽在衝自己招手。
儀表不知何時又恢複了正常,油箱已經快空了!一路駛來,時間和燃料都是大家不用擔心的問題,突然用儘,讓麥小吉有些束手無措。
“還能堅持多久?”麥小吉問道。
下坡沒有想象的簡單,其難度更高於上坡,稍不留神便會逆流。
“小吉!”汪大淵大喊,麥小吉毫不猶豫出手,大自然的力量是可怕的,帆船隻是發生緩慢位移,到達關羽位置,麥小吉連忙將他給拉上來,隨後是項羽和班超。
“應該不會太多了,看,剩下的航程隻有這條小小的線段,我們應該距離目的地很近了。”麥小吉開心道。
如此又行進一段時間,帆船突然停止了,讓正忙著跟南宮月準備豐盛大餐的麥小吉鬱悶不已。
“接下來,還會有什麼考驗?”南宮月擔心問道。
“小吉,燃料快耗儘了,儀表恢複正常,發出預警!”汪大淵懊惱道。
大家齊心協力,最終還是從水橋通過,駛入一片碧藍色的海洋之中。水麵光滑如鏡,不起一絲絲波瀾,天空大團潔白雲朵,一半上,一半兒映入水中。
“線段可是有彈性的,有時長,有時短,沒有固定的規律。”南宮月嘟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