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凶猛!
乾國,曆山城。
青衫賭坊內人頭攢動,煙霧繚繞,臟亂不堪,空氣中充斥著汗臭和淡淡的狐臭味,喧鬨聲不絕於耳。
“買大買小,買定離手。”
“大大大!”
“小小小!”
隨著骰子揭開,數個同樣的數字出現在大眾的視線中。
“是豹子!!!”
有賭徒雙目赤紅,喘息粗重;
也有賭徒淚如雨下,竭斯底裡的哭喊家底都輸進去了;也有湊熱鬨的咧嘴大笑,笑的合不攏腿的路人。
青衫賭坊的莊家臉色也不是很好看,但表麵依舊保持著微笑,將桌上的錢推到正中間。
此時,所有的目光彙聚於一點。
桌前站著一名身穿布袍,身材高挑,蓬頭垢麵,渾身滿是灰塵,臟亂不堪,但雙目卻黑白分明的青年身上。
此人顯然是怕麻煩,有備而來,居然還把臉上給塗花了。
陳晏二話不說,抓著桌上的銀子和鈔票就往兜裡塞。
塞得差不多,他才朗聲說道“今天玩的差不多嘍,夠用大半個月的,半個月後再來,賞你們的…”
話音落下,幾十兩銀子就如天女散花,灑落在人群中。
“我的我的!”
“滾你媽的,跟老子搶,信不信我把石柱都塞你菊花裡…”
“淦,誰摸我屁股!“
“彆打臉,啊!!!”
一時間,賭坊裡麵亂作一團,人擠人人踩人。
莊家給了個眼色,護場子的一聲低吼,內力內賭坊內擴散,頓時震的所有人腦瓜子嗡嗡作響,哀嚎聲跌宕起伏。
陳晏腦袋一低,布袍從身上脫落,束著的頭發也散落下來,趁機溜出賭坊。
離開賭坊後他並未停留,餘光瞅了眼四周,腳步越來越快…
他如腳下生風,快速的奔跑起來。
繞著熟悉的曆山城街道跑了好幾圈,身後跟著的兩個尾巴終究還是跟了上來;
陳晏心頭一狠,‘是你們逼我的啊’!
旋即,他一頭衝進巷子裡。
為首麵目可憎的男子莽了進去,喉嚨瞬間就被一根隱約可見的細線給割開,鮮血噴灑而出,捂著喉嚨發出磨牙似的聲音,痙攣了幾下就不動彈了…
銀白色細線被鮮血染紅,
殷紅的血液凝成血珠滴答落下,
鮮血很快就以男子為中心向四周蔓延,彙聚成了一個小血攤。
陳晏麵無表情的站在巷子裡,看著地上的屍體內心毫無波瀾;
如果是半年前他肯定會惡心的上吐下瀉,
但現在已經習以為常,
都怪這個該死的世道。
“敢殺我們青幫弟子,死來!“
另一名男子麵色凶戾,抽出背後的長刀,鏗鏘一聲朝陳晏劈頭蓋臉的砍去。
然而,他還沒走出幾步,整個身子就軟趴趴的躺了下去。
他麵露驚懼,驚疑不定道“是…是軟骨散,你…你不講武德!!!”
封閉氣門的陳晏急忙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蒙在臉上,他快要破功了。
“生死搏鬥還有什麼武德可講的,何況還是你們先追殺我的,我講你個腿子,追我十幾條街,不把你們骨灰給揚了都算心慈手軟了…”
“我是青幫弟子…”
噗嗤!
被大刀貫穿,青年喉嚨裡發出嗬嗬嗬的怪聲,掙紮的手也垂落下去,鮮血從嘴裡湧出,腦袋一歪就失去了生息。
致死,
他都沒能反抗一下。
陳晏拍了拍手,將大刀丟在地上,接著搜了搜身,搜出幾兩銀子,將固定在巷子入口的‘天蠶絲’收起,揣入兜裡。
曆山城幫派眾多,弟子之間爭鬥廝殺,死人常有的事情。
這種事情不足為奇,陳晏雖然才經曆江湖不久,卻早就耳濡目染,深知江湖險惡;
比如什麼‘越漂亮的女子越會騙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