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乘風在車上抽著煙默不作聲,王成海與黃明誌並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但牽扯到了劉虎的車輛,王成海猜測可能與姬家莊拆遷方麵有關。
三個人很快來到了拆遷辦的小院,劉虎得知李乘風親自上門,心中不免一緊。襲擊政府官員可不是小事,況且如今是韓波主政淩渡,弄不好趙四他們得進去幾個。
不過劉虎畢竟在市麵上混了這麼多年,辦事非常圓滑。就算李乘風查出是趙四他們幾個人乾的,劉虎也早已想好了說辭。
李乘風平靜的走進了劉虎的辦公室,他從工作組的資料裡見過劉虎的照片,但與本人比起來還是有些差距。劉虎才四十多歲,但兩鬢已經花白,加上黝黑粗糙的皮膚,看著更像是個老實本分的老大爺。
王成海趕緊介紹道,“劉主任,這是我們維穩辦李主任,過來調查一下情況。李主任,這位就是拆遷辦劉虎主任。”
劉虎熱情的伸出手,彆看他也是副主任,兩人的級彆天壤之彆。李乘風是經過組織考察的正牌乾部,而劉虎隻不過是掛著個副主任旗號,連正式編製都沒有。
拆遷辦主任是由縣政府辦公室主任孟啟超兼任,而劉虎隻是政府口的招聘乾部,實則是王友疆安插的人。韓波來之前王友疆主導了縣政府實權,孟啟超根本不敢過問劉虎的事。
“李主任,歡迎歡迎,快請坐。成海老弟,你也好久沒來了,我正想著等哪天去向孟主任彙報工作的時候,拜訪拜訪維穩辦呢。”
劉虎熱情相迎,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李乘風隻好跟著應付了幾句。
“劉主任,我可是久聞你的大名啊。今天來不為彆的,我剛到淩渡就進了工作組,先過來熟悉熟悉環境。”李乘風打著工作組的旗號,等於告訴劉虎他這是公務而不是私人拜訪。
劉虎咧嘴一笑,“我哪有什麼名聲啊,就算有也不是什麼好名聲,說實話,拆遷辦乾的就是得罪人的活,背後不知道多少人罵我祖宗呢。不過,能按時完成上級下達的指示,給咱們縣的經濟做出點貢獻,哪怕挨罵我也認了。”
李乘風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心中不禁對這個劉虎高看了一眼。李乘風打著公務旗號,而劉虎更是把違法犯罪推諉成上級的指示,其圓滑可見一斑。
李乘風在沙發上坐下,卻對王成海說道,“老王,你去財務看看,我跟劉主任說幾句話。”
王成海知道自己在這不方便,趕緊答應一聲走了出去。
劉虎眼神之中閃爍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泡了杯茶放在李乘風麵前的茶幾上,“怎麼,維穩辦現在也開始插手審計工作了?”
李乘風淡淡的一笑,“這是工作組的權力,劉主任不反對吧。”
“不反對不反對,上級領導的任何工作我都無條件支持。對了,聽說您一來就幫著韓書記解決了一個大問題,看樣子李主任跟姬家應該很熟吧?”劉虎意味深長的問道。
李乘風冷靜的看著對方,“不瞞劉主任,我確實跟姬家莊的人認識,不過工作歸工作感情歸感情,兩碼事。維護社會穩定不光是我維穩辦的職責,更是重要的方針國策。雖說現在是主抓經濟建設,但也不能逾越法律底線。”
劉虎歎息了一聲,“我知道李主任話有所指,其實在姬家莊的事情上我也很受打擊。原本都清查好幾遍確定了那房子裡沒人,誰曾想那一老一少從後窗爬了進去。不管怎麼說人命關天,出事的時候我不在現場,但得知情況立即命人把傷者送往醫院。並且,責成當事人去縣局自首說明情況。說實話,在這件事上我有責任。”
聽著劉虎的一番說辭,還有他那影帝級難過的表情,李乘風心說這家夥不去演戲真是屈才了。對付這種滾刀肉如果用正常的手段根本沒用,況且李乘風也不是來追問姬家莊的事,而是要讓對方明白彆再派人來招惹他。
李乘風端起了茶杯,剛到嘴邊又停了下來,忽然問了一句,“劉主任,昨晚你們拆遷隊有行動吧。”
劉虎心知肚明,卻不動聲色的說道,“如今西城和東城都有動遷任務,大家沒黑沒夜的忙,都是為了不影響後續的工程進度。”
李乘風冷笑一聲放下茶杯,直接問道,“昨晚襲擊我的~是你的人吧?”
劉虎露出了震驚的神情,“襲擊?還有人敢襲擊維穩辦主任?簡直是無法無天了。李主任,咱們可是初次相見,你怎麼會以為~?”
李乘風臉上依然掛著淡淡的冷笑,“其實是誰都不重要,但彆再有下一次。我李乘風父母雙亡孤家寡人,道上朋友我也認識的不少。再有下一次的話不管是誰,我讓他全家都跟著遭殃。光腳不怕穿鞋的,不信咱們就試試。彆忘了,我還是維穩辦副主任。”說完,李乘風站起身直接走向了房門。
“唉~,李主任,你可得把話說清楚,這裡麵肯定有誤會。”
李乘風帶著冷傲的笑意走了出去,今天的舉動絕對超出了他平時的表現。如果在市直機關,李乘風打死也不會說這番話。但這裡是淩渡,李乘風記得陳曉刀說過,對付惡人忍讓是懦弱的表現,根本沒用,隻有比他更狠才會令對方收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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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虎似官非官,用官方的手段他跟你打太極,用道上的義氣他又來滾刀肉,唯有劍走偏鋒才能讓這種人長記性。況且李乘風深知兩人不可能成為朋友,根本不在乎是不是得罪這種地頭蛇。
看著李乘風等人開車揚長而去,劉虎眼角顫了顫,腮幫子上的肌肉動了動,嘴裡咒罵了幾句。
一個大漢走了過來,“老大,這小子什麼來意?”
劉虎歎息一聲,“來者不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