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市,馮健設低頭走進了街邊的一個小飯店,趙四早已等著他,兩人在靠著街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趙四指了指對麵的小區,“馮哥,這個小區叫七彩花園,李乘風的家就住在六號樓,那天晚上在宏斌酒樓跟他一起喝酒的那個女孩也住在他家。”
馮健設陰沉的向對麵瞟了一眼,低聲問道,“那件事辦的怎麼樣了?”
趙四謹慎的掃了一眼四周,這才壓低聲音說道,“從淩渡一個朋友手裡弄到了貨。馮哥,您可真夠下本的,四十萬就這麼扔了?”
馮健設咬了咬牙,“隻要能讓這小子萬劫不複,彆說是四十萬,傾家蕩產老子也認了。老四,東西給我,我找個安全地方先放起來。這幾天你辛苦一點,一定要盯緊了。”
“放心吧馮哥,不弄死李乘風,我趙四都沒臉再回淩渡。”
馮健設忽然想起一事,緊張的問道,“你這次回淩渡弄貨,劉虎知道不知道?”
趙四搖了搖頭,“他給我打過電話,我隻是說心煩出門散散心,沒說跟您在一起。麵粉交易可是殺頭的大罪,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
馮健設暗暗鬆了口氣,他這次的栽贓計劃不但能毀李乘風一生,其實馮健設也是冒了很大的風險。能執掌維穩辦多年,馮健設也不是無能之輩,他隻是錯估了楊誌華的能力才會輸的這麼慘。馮健設跟趙四都是單線聯係,萬一趙四方麵出了紕漏,他手裡沒有馮健設留下的任何證據。
深夜,嶺南公安家屬院。楚宏偉在陽台上抽著煙,也在仔細斟酌他小舅子的惡毒計劃。一陣腳步聲打斷了楚宏偉的思緒,嚇得他趕緊掐滅煙。
“抽吧,這幾天你也累了,走,到客廳裡去抽。”楚夫人‘賢惠’的看著老公,她知道自己的老公在幫弟弟籌劃著一件大事。
麵對夫人的突然溫柔,楚宏偉還有些不適應,訕訕的說道,“抽兩口就行,我沒煙癮。”
楚夫人裹著睡衣看著楚宏偉,輕聲問道,“老楚,我弟弟的事有眉目了嗎?他不是說很快就能讓那小子萬劫不複嗎?”
楚宏偉一愣,忽然想起了什麼,趕緊提醒道,“記住,建設來咱家隻是發發牢騷,什麼也沒說,咱們什麼都不知道。萬一以後~以後有人來詢問你,千萬彆說你弟弟跟咱們說過什麼過頭的話。”
“瞧把你嚇得那樣,就這點出息難怪當不上局長。”
看著夫人還不知這事情的嚴重性,氣的楚宏偉當即一瞪眼,“你懂什麼,這事弄不好~會出大問題。以後也告訴你弟弟,沒事少往我這跑,我又不是淩渡縣委書記,他那些屁事我管不了。”要不是被住在他家的馮健設聽到,楚宏偉真想怒斥一聲。
楚夫人臉上一寒,“你還敢跟我瞪眼?姓楚的我警告你,我就這麼一個弟弟,他要是在官場上被人欺負你不管,看我不到你爹媽那罵翻天。”
楚宏偉氣的直哆嗦,他知道自己這位潑婦媳婦一旦被激怒,一哭二鬨三上吊,最讓楚宏偉害怕的就是跑到自己父母麵前撒潑。要不是因為這個,他才不會管馮健設的閒事。
楚宏偉從警多年,當然明白這種誣陷的嚴重後果,所以他也為自己留了後路。楚宏偉警告馮健設其它事情他一概不問,隻知道線人舉報有毒品交易,如果前期出現了任何問題,都與他楚宏偉沒有任何關係。就算楚宏偉再懼內,也不會為了一個小舅子把身家性命搭進去。
李乘風與韓波同車回到了嶺南,這十來天的基層調研,可把李乘風鬱悶的不輕。遇到韓波這麼一個工作狂,根本沒有休息的空閒。最關鍵是的是,李乘風無所事事,根本不知道該乾些什麼。
韓波一回到市裡,當即驅車前往市政府,他昨晚與王友疆熬夜做了重新規劃,並把實際調研數據列在了其中。韓波知道身為小小的縣委書記,還無法直接把報告呈送到省經改組麵前。唯有通過市裡的批準,再由劉鑫源副市長暗中操作,才能把淩渡的報告列入謝偉國的重視之中。
對於韓波與王友疆‘秉燭夜談’,李乘風並沒覺得有什麼。在市直機關的時候李乘風就知道當領導的最會裝,表麵上好的恨不能磕頭拜把子,轉頭就能給你一刀。反正都是為了利益,哪有什麼真心相待。這一點,還不如人家道上的朋友重義氣。
一回到市區,李乘風趕緊給謝可卿打了個電話,“可卿,我回來了,在上班嗎?我這身衣服都臭了,得回家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電話的另一端,謝可卿一看是李乘風打來的電話,當即氣憤的說道,“你還知道回來,我還以為你把這個家忘了呢。”
說完之後,辦公室裡的眾人頓時吃驚的看向謝可卿。誰也沒想到看似不大而且才剛工作不久的謝可卿,居然成家了?
謝可卿知道眾人誤會了她的意思,趕緊低聲說道,“你等著,我這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