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韓波麵色凝重的靠在沙發上,他不明白謝偉國為何要這麼提醒李乘風。
關於山嶽信托集團韓波也做過調查,但大都是從網絡以及一些公開的渠道得到的信息。至於關向海的個人資料,韓波更是隻在劉鑫源副市長那裡得到的答案。
韓波抽了支煙,他很清楚到了謝偉國這樣的位置,對某家企業乃至資本大鱷本不會輕易下這樣的定論。哪怕是參雜著個人恩怨,最多是指責一下對方的人品,絕不會放棄對市場和百姓有利的一麵。
韓波的目光看向了李乘風,“你先回去休息吧,這件事僅限於我知道即可。另外,關於那個丁薇你最好離她遠一點,這裡是淩渡不是什麼大城市,要是傳出什麼風言風語被謝副省長知道,你小子吃不了兜著走。”
“韓書記放心,我以黨性原則保證,絕不會乾出什麼出格的事。天地良心,我這都是為了獲取一些有用的情報。”
“拉倒吧,你小子要是用父母的名義我還相信,你哪來的原則。”
兩人正說著,外麵傳來了敲門聲,韓波示意了一眼,李乘風打開一看,“是李縣長啊,您請。韓書記,我昨晚沒休息好,中午的飯局我就不參加了。”
韓波原本是安排李乘風全程作陪,但一想到那時尚丫頭跟他親密的樣子,還是避避嫌為好。況且今天關向海追問李乘風時臉色也不好看,可彆惹著這位大金主一怒之下當場翻臉。
李乘風一走,韓波客氣的把李誌福請到沙發上入座。與剛才的凝重相比,韓波立馬換了一副輕鬆神情,“老李,關於山嶽信托的事情,事前我沒跟你商量,你老李不生氣吧?”
李誌福大度的說道,“韓書記,隻要是對咱們淩渡縣有利的,我李誌福永遠不會生氣。況且這位關董事長我跟他一點也不熟,就算跟我商量我也拿不出什麼主意。”
韓波點了點頭,“我是這麼考慮的,畢竟你我都是黨校哲學係出身,對金融這一塊涉獵不深,所以我也打算退居幕後,全權交給王副縣長來談判。友疆是正宗名牌大學畢業,在這方麵比你我都強。這一點,你老李還有什麼不同意見?”
李誌福笑了笑,“要說沒有那是假話,論專業他確實比咱們強,但這種規模的招商引資,你韓書記就不怕出了問題?”
韓波讚同道,“我明白你老李的擔心,說實話,談判當中我不擔心什麼,隻是後續注資之後,縣裡必須要嚴格監管。咱倆都清楚友疆這個人,貪婪控製不好的話很容易走入歧途。所以說,一旦成功之後,下一步我準備申請成立咱們淩渡縣經濟開發區。到時候,你我可得好好甄選甄選,既要發展也不能放任自流,更是要加強黨性原則的學習。”
李誌福一聽,驚喜的說道,“太好了,我同意成立經開區的意見,這對咱們淩渡來說,恐怕又要提高一個經濟層次。”
李誌福還不知道韓波早已定下了人選,不過這對他來說無所謂,畢竟對一個縣的經濟來說,每一步成長都離不開他這位政府一把手的功勞。
如今的李誌福就像被兩架馬車夾在中間,不用出力也照樣往前跑。不管是韓波還是王友疆得到了上麵的重用,他都會從中分一杯羹。李誌福本來就沒有什麼遠大誌向,況且這種事一旦出了問題,李誌福也能擺脫自己的責任。所以說,針對韓波的種種安排李誌福並不反對。
李乘風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此時已經下班,但大辦公室裡麵依然叮叮當當作響,李乘風走過去一看,發現是裝修工人們正趁著下班時間規劃著大辦公室的隔斷。
王成海非常認真負責,下班之後也沒有離開,看到李乘風進來,王成海趕緊走了過去。
“李主任,辦公室的人不是說讓您在省城辦點公差嗎,這麼快就回來了。”
李乘風看著忙碌的工人,心說時間長了這不耽誤大家的工作嗎,“領導讓我去接個人,上午就回來了。老王,這得幾天才能完工?”
王成海興奮的說道,“快得很,施工的隊長說一周左右就能全部完畢,而且還不占用咱們上班時間。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都是用塑板直接扣上就行,中間有一層隔音棉,既實用又方便。”
“那行,就辛苦你王科長了。對了,下午我不過來了,有什麼事你王科長盯著點。”
李乘風視察了一圈,這才轉身離開。如今李乘風也覺得自己在維穩辦乾不長了,更是懶得再去指手畫腳,全部都交給了王成海決定。
李乘風開車直奔宏斌酒樓,他維穩辦的車還停在那裡,李乘風得還回來。正好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李乘風順便打個牙祭。
宏斌酒樓中午的生意一般,李乘風也沒有去二樓的雅間,跟庾宏斌在一樓大廳裡找個不顯眼的地方坐了下來。
庾宏斌給李乘風倒了杯酒,“風哥,昨天大頭來了,我們一起去看望了一下趙老爺子。老頭的身體有些不好,帶著他來縣城裡打了一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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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乘風心中一緊,趕緊問道,“什麼病症?”
“醫生說沒什麼大事,就是抽煙抽的太多,咳嗽的厲害。對了,大頭還給老爺子弄去了兩條金毛。四個月大點,老爺子可高興了。”
李乘風笑道,“大頭這小子也算乾了點人事,我怎麼就沒想到,早該給老爺子弄兩條狗陪伴陪伴。明天抽空我去看望看望,需要帶些什麼藥嗎?”
“不用,昨天買了不少,都夠開個小藥鋪了。”
兩個人邊說邊聊,李乘風昨晚也沒睡好,簡單吃了點就和庾宏斌告辭,開車直接回了縣委宿舍大院。
當日下午,淩渡縣委機關招待所,又來了三輛車。其中一輛,還帶了不少測繪裝備,隻不過負責接待的王立峰並不專業,根本沒有在意這些細節。
關向海的套房之中,除了關向海之外還坐著兩男一女。女的看似年近四十,相貌並不俊俏,卻是山嶽集團真正的董秘。她叫王君蓉,是山嶽集團成立之前就跟隨關向海的老部下。
兩個男的一位是山嶽信托投資集團財務總監欒向東,另一位身份比較特殊,雖是山嶽集團的股東,卻是經營一家特殊化工原料的私企老板。他叫林敏元,也是關向海多年的老友。
林敏元拿出一張淩渡縣地圖鋪在了茶幾之上,“關董,就是這個位置,如果能在這裡建廠,完全可以修建一條地下暗道,把汙水排放到玉符河裡。至於劇毒的一部分,可以直接滲入地下。如果關董事長能夠促成,在利潤方麵咱們二八分成,彆看隻有兩個點,但利潤非常可觀,而且是純利。”
關向海隻是簡單的掃了一眼,“老林,咱們可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你可彆害我。雖說山嶽信托不是國企,但好幾家地方銀行給我背書呢。利潤雖好,可也有些燙手啊。”
林敏元笑道,“關董事長放心,給您的部分全部是暗股,走境外合同轉賬,絕對不會出問題。”
關向海不經意的看了王君蓉一眼,隻見這位董秘正襟危坐一句話也不說,但卻暗示性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