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排成長龍停了下來,王振平不禁傻了眼。好家夥,全是縣裡頭麵車輛,光是司機他就惹不起。
李乘風下了車,“宏斌,不晚吧,早上布置婚車耽擱了點時間。”
庾宏斌激動的迎了上去,“風哥,不晚,不是說就來四輛車嗎?”
李乘風笑了笑,“今天周末,我把縣裡頭頭腦腦的車都借了過來。對了,等會王立峰和趙斌也過來,大家都熟,熱鬨熱鬨。”
王振平聽著不禁腮幫子都發顫,這老庾家啥時候跟縣領導有這層關係了?再看那些下來的司機,好家夥,牛青,趙培義等人,這可是平時他見了都得弓腰的主。
庾宏斌感激的看著李乘風,農村人跟城裡不一樣,要的就是個排場,兩位縣委常委能夠捧場,足夠他父母在村裡吹噓一輩子了。
“風哥,我去接親了,中午多喝兩杯,領導來了您可得幫我照顧著點。”
“忙你的去吧,我就不陪你去接親了。”李乘風說著,回頭對牛青等人喊道,“今天是我兄弟大婚,哥幾個都照顧照顧,車弄臟了回頭我派人給你們刷車。”
牛青笑道,“李主任,您就放心吧,保證跟照顧領導一樣照顧好新郎新娘。”
王振平沒見過李乘風,這時也趁機上前問道,“宏斌兄弟,這位是~?”
“奧,王鎮長,這是我哥們李乘風,縣委維穩辦主任。風哥,這是我們峪口鎮王振平副鎮長。你們先聊,我得去接親了。”
庾宏斌眼看著時間不早,招呼著兄弟們趕緊上車。王振平一聽李乘風三個字,這才明白來了什麼人物。
王振平麵帶笑容,雙手伸了過去,“李主任,久聞您的大名,沒想到宏斌兄弟的婚事您也來了。趕緊進去,屋裡麵坐。”
李乘風也客氣的回應了兩句,不管怎麼說人家能來參加婚禮,總得給個麵子。車隊的排場也震懾住了村乾部,剛才還敢在庾宏斌父母前麵趾高氣昂的眾人,一個個都謹慎的陪著笑臉。
李乘風先是給庾宏斌的父母打了個招呼,“叔,嬸,今天大喜啊,您二老可得多喝幾杯。”
庾宏斌的父母都是老實人,激動的隻知道點頭,不知該說什麼才好。李乘風問道,“叔,那位趙老爺子呢?”
“他去村裡麵的池塘那邊了,說是走一走。”
“那行,我去看一看他老人家。王鎮長,您幫著招呼一下,謝謝您了。”
“這都是應該的,我跟老庾家關係好著呢。李主任,要不然派個人陪您去?”
“不用不用,我也就隨便轉一轉。”
李乘風一走,村乾部們也圍了上來,紛紛向王振平詢問這是哪位領導。
王振平一撇嘴,“還哪位領導?說出來能嚇你們一跳,這位爺連李縣長都惹不起。對了,等會縣委常委王主任和縣公安局趙局長也來,老庾啊,你也不早說,我得趕緊給書記鎮長打個電話。”
庾宏斌的父母傻呆呆的互相看了看,他們哪知道縣裡來的是誰。特彆是得知縣公安局長要來,庾宏斌的父母不禁心中有些打怵。對於村裡麵的人來說,縣委書記他們或許不怕,但縣局局長卻是大如天,更彆說宏斌還是改造過的人。
李乘風溜達到村裡的池塘邊,趙老爺子正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抽著焊煙,看到李乘風到了,老爺子招了招手。
“乘風啊,當年挖這個水塘,我還出過力呢。最早的時候,這裡沒有池塘,是炮彈炸出的一個坑~。”
老趙頭一邊抽著焊煙,一邊回憶著過往。這淩渡周邊乃至嶺南市區,都留下過老爺子戰鬥的腳印。白駒過隙,當年貧困的村莊如今也蓋起來一座座磚瓦房,有的甚至蓋起了二層小樓。但是當年戰鬥過的那些人,或許還活著,但相互間早已失去了聯係。
“老爺子,怪不得您能來住上一天,原來您還在這裡戰鬥過。怎麼樣,村裡還有當年熟悉的老人嗎?”
老趙頭微微搖了搖頭,“昨晚吃飯的時候,小庾都幫我打聽過了。我說的那些名字啊,有的他們都沒聽過。村裡的一位老人倒是還有點印象,說是其中一個前幾年就走了。”
李乘風寬慰道,“人都有老的那一天,所以說就得開開心心的活著。走吧,我估計刀子大頭他們也快到了。”
李乘風把老趙頭攙扶起來,兩個人不緊不慢的向庾家走去。村裡麵辦婚宴都是流水席,整個村裡男女老少幾乎都來了,跟城裡的婚禮確實不一樣。
峪口鎮的書記周興濤和鎮長江懷裡也趕了過來。且不說王立峰與趙斌到場,光是一個李乘風就足以驚動這二位。周興濤去縣委開過會,與李乘風倒是見過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