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市委,市委書記辦公室。
市長霍金喜與常務副市長韓波,都來到了市委書記呂文多的辦公室。兩個人麵容冷峻,甚至還帶著一絲不甘的震怒。
呂文多心說好在燒的是老辦公樓,如果是新大樓燃燒,那可丟人丟大了。呂文多倒是顯得頗為冷靜,沉聲問道,“說說吧,具體什麼情況,有什麼損失?”
韓波看了一眼霍金喜,主動說道,“呂書記,三號樓是老辦公樓,初步調查結果是~,由於昨晚突然停電,試電之時由於電壓不穩造成了二次停電。但老樓的線路也因此造成連電起火,沒有人員傷亡,但著火的位置很特殊~。”
霍金喜直接打斷道,“什麼這個那個的,分明是有人故意縱火,就是想燒毀那些原始賬目。呂書記,我已經命王高戰同誌成立專案組調查此事,另外,我提議罷免房子山黨內外一切職務,提請市人大免去房子山嶺南人大代表資格,立即立案審查。”
呂文多揉了揉額頭,“老霍,你是嶺南市長,在沒有調查清楚之前可不能亂說。另外,那些賬目搶救出來了嗎?”
韓波苦澀的一笑,“沒有,但我的意見,跟霍市長相同,應該是有人故意縱火。”
韓波有些懊惱,他把重點都放在了淩渡房子山身上,沒想到竟然有人大膽的敢打市政府的主意。韓波不知道那些賬目會牽連出多少人,但好在房子山還在控製之中,僅憑胡三的交待以及胡三手中的證據,完全可以把房子山繩之以法。但這不是韓波的初衷,他希望房子山能夠改過自新主動坦白,否則的話,很難再查下去。
書記辦公室裡沉靜了片刻,呂文多一拍桌案,“太不像話了,我看他們現在已經是膽大包天了,馬上成立專案組立即調查。另外,針對房子山馬上立案審查,必須要撬開他的口。如此囂張,他們眼裡還有法紀嗎!我立即提請召開市人大常委會議,老霍,你那邊也要同步進行。”
市委書記震怒,全市上下立即行動起來。付強的死加上市政府三號老辦公樓的失火,雖然已經有了明顯的暗示方向,但畢竟需要證據。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誰也無法指責誰是幕後黑手。
走出了市委辦公大樓,霍金喜看著有些失落的韓波輕聲說道,“老韓,是不是感到~有些失落?”
韓波深吸了一口氣,“不止是失落,而且還有些疲憊。老霍,如果連你我這種級彆的乾部都無法撼動,真不知這些根係觸手,到底伸展到了什麼地步。”
霍金喜拍了拍韓波的臂膀,“彆灰心,要麼說咱們的工作任重道遠啊。對手連縱火殺人的手段都使出來,說明他們也走投無路了。”
“霍市長,我覺得這棵大樹,咱們未必能動得了。”
“即便暫時動不了大樹,那就把它的根係全部斬斷,大樹同樣會枯萎死亡。老韓,房子山還在咱們手裡,還要繼續審查下去,也不算失敗。你我都是剛上任,咱們有的是時間陪他們玩,有些事情未必要一蹴而就,冷水煮青蛙,更容易成功。”
韓波看著霍金喜,鄭重的說道,“有你老霍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你說得對,咱們剛上任,看看誰能笑到最後。您放心,這點打擊還不會讓我退卻。”
一場大火,雖然銷毀了證據,但也燃起了霍金喜和韓波的雄心和怒火。
嶺南淩渡,市檢察院副檢察長齊祖衝親自帶隊,與省第四督查室辦理了交接手續。至此,房子山由隔離審查轉為正式立案調查。
李乘風抱著雙臂心情低落的在不遠處看著,他沒想到事情發生的如此突然。昨晚他幾乎是一宿未睡,結果對手的目標居然是市政府的辦公樓。
馮相中心情也是極其煩悶,他沒有跟隨紀委的車返回嶺南,而是坐上了李乘風的車。
馮相中看了一眼開車的李乘風,“坐你的車,韓副市長讓咱倆過去。乘風,是不是有些煩躁?我現在都有一種想打人的衝動。”
“上午眯了一小會兒,還有些犯困。這是你們領導的事,我的任務算是完成了。”李乘風有氣無力的說道。
馮相中知道李乘風的心情也不好受,歎息道,“一個小小的嶺南,居然這麼複雜,難怪這些年經濟上不去,都被蛀蟲吃飽了,財政上哪還有錢。說實話,這種手段,未免也太大膽了。”
李乘風心說老子還潛入過魔都法院呢,這有什麼,“老馮,一切都回歸原點,你是不是也該回省城了?”
“誰說回歸原點,房子山不是還在審問之中嗎,他逃不過法律的製裁。另外來說,市局正在調查起火的原因,如果能根據這條線路查出問題,那可就不是貪汙受賄的問題,而是嚴重的刑事犯罪。”
兩個人一路說著,李乘風很快開車來了市政府。停好車後,李乘風讓馮相中先去韓副市長辦公室,他去旁邊的三號樓看一看。
嶺南市政府三號樓東區,從外觀上火勢隻燒了二層以及三層的三四間辦公室。雖然昨晚及時撲滅了險情,但二層關鍵的一間辦公室燃燒的很嚴重害,那裡麵存放著大量的原始賬目,還有審計人員這幾天核對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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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已經設立了警戒禁止人員入內,李乘風沒有馬上進去,而是圍著三號樓前後繞了一圈。李乘風展開虛幻之瞳,立即發現後牆外側的排水管道旁邊有蹬踏的印記。雖然被煙熏火燎所掩蓋,但瞞不住李乘風的虛幻之瞳。
李乘風來到了入口處,兩名市政府的警衛人員立即阻攔道,“同誌,這裡已經被封鎖,沒有孫秘書長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得入內。”
李乘風看了看兩名年輕的警衛,“我叫李乘風,是孫秘書長讓我來的。不信的話,你們可以打電話詢問一下。”
李乘風本以為報出自己的大名,對方應該會知趣的讓開,沒想到兩個年輕的警衛還真給孫大為秘書長打了過去。孫大為一聽是李乘風,心說你倆招惹這災星乾嘛,他愛上哪上哪。孫大為還以為這是韓波授意,趕緊讓兩名警衛放行。
李乘風一走進老辦公樓的大廳,眼中的虛幻之瞳立即打開,地麵上複雜的腳印,早已辨彆不出有什麼特殊的地方。采購辦財務室與其它辦公室不同,安裝的是一道鐵皮門,但此時房門也被燒的有些變形,還有暴力破壞的痕跡。
李乘風撤掉警戒線走了進去,他沒有隨便觸碰某些東西,而是把目光看向了後窗。李乘風看的很仔細,後窗的內部是用螺絲擰上的防盜橫欄,加上從裡麵內銷的窗戶,如果沒有內鬼根本無法進入。
果不其然,在虛幻之瞳的觀察下,一側的窗戶根本沒有從裡麵鎖上,而且其中三道橫欄兩側的螺絲雖然被熏黑,卻與其它鏽跡斑斑的螺絲截然不同,明顯有卸下之後又重新擰上的痕跡。
最重要的是,窗台的煙灰之下,有一個明顯的鞋印。不過李乘風知道警方無法拓取證據,因為隻有他的虛幻之瞳才能看得見。隻要把上麵的煙塵擦拭掉,鞋印的證據也將毀滅。
李乘風後退了幾步,一道聲波散發了出去,整個房間的情況頓時一目了然。李乘風赫然發現,在左側牆角位置的辦公桌下,一個插排之中居然還殘留了一絲沒有燃儘的銅線。
李乘風蹲下觀察了一下,又仔細看了看地麵,腦海中馬上推理出對方作案的手法。
這是利用線路短路造成的火花,點燃了提前潑下的酒精發生火災。特彆是那些鎖著賬目的櫥櫃,燒的異常嚴重。而火勢不但掩蓋揮發了酒精的氣味,更是把對方殘留的痕跡也燒的一乾二淨。甚至說,如果不是李乘風的虛幻之瞳,連變形的後窗也不會有人發現提前做了手腳。
李乘風離開了火災現場,當他來到韓波辦公室的時候,馮相中已經去向霍金喜市長彙報工作。韓波本來要跟隨著一起過去,但他覺得此時的李乘風肯定有些低落,還是等著這家夥給他寬寬心。
“乘風,坐吧。”韓波說著,主動拿出一盒好煙扔了過去。
李乘風平靜的看著韓波,“韓副市長,得知發生火災之後,什麼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