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瞬間陷入了寂靜,陳曉刀肌肉緊繃,死死的盯著展紀濤。剛才那一刻要不是怕誤傷了梁讚,他手中的匕首差點就飛了出去。
李乘風急忙喊道,“都彆亂來,展紀濤,他是個警察。你的罪行就算坦白了也不是很重,但劫持警察搶奪槍支的罪名可就大了。聽我說,現在把槍還給他,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
“你算什麼東西,都給老子滾遠點,不然我一槍崩了他。”展紀濤說著,一手攬著梁讚的脖子站了起來。剛才李乘風踏上的那一腳,沒有把他的腿踹斷,經過這一會兒的適應,雖然還有些疼痛卻也無大礙。
李乘風無奈的後退了兩三步,梁讚卻咬著牙給李乘風使了個眼神,看他那意思是要強行奪槍,李乘風趕緊製止,“小梁,彆衝動,一切都聽他的。展紀濤,我正式警告你,現在放下槍還來得及,不然誤傷了誰,你的罪名可就成立了。現在放下槍,你還有機會。”
展紀濤冷笑道,“李乘風,你以為我會懼怕?老子可是偵查連下來的人,雖然沒上過戰場,卻也在部隊上流了五年的汗水。我早就不想留在嶺南了,憑我一身本事,還有下半輩子花不完的錢,去哪不行。想讓我進監獄,你就死了那份心吧。”
“你可以不進監獄,跟我配合的話,我來保你。”
李乘風儘量以平和的語氣安撫對方,生怕展紀濤緊張之中扣動了扳機。陳曉刀趁著李乘風搭話的時機,悄悄向右移動了兩步,與李乘風形成了夾角。隻要對方一分神,陳曉刀就準備動手。
李乘風心急如焚,如果大家都配合的話,哪怕是暴露了自身秘密他也能控製住局麵。但是現在,李乘風最擔心的就是這二人盲目的行動。特彆是梁讚,那憤怒的眼神仿佛隨時要進行反擊。
李乘風當然也看出了陳曉刀的心思,但槍就頂在梁讚的腦袋上,而且展紀濤這家夥又是用槍的老手,李乘風絕不能讓陳曉刀冒這個風險。
“刀子,彆亂來,大家聽我的,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展紀濤,你還沒到魚死網破的那一步,而且我們也不代表官方。咱們可以做一筆交易,我的目標是滿其中,甚至是他背後的人,不是你。”
展紀濤哼了一聲,“我當然知道,但是想讓我出賣老滿,你做夢~。”
剛說到這,梁讚突然喊道,“風哥,動手,槍裡麵沒子彈。”
梁讚剛說完剛要抬手去奪槍,展紀濤豈能給他機會,左臂猛然一勒,用槍柄狠狠的砸在梁讚的太陽穴上。梁讚隻覺得腦袋一暈,展紀濤後撤一步借著梁讚後到之際一個提膝,撞擊在梁讚的後腦上。
梁讚失去了意識躺倒在地,展紀濤打暈梁讚之後,手中槍快速的對準了李乘風。
“你敢把刀甩出來,看看是你的刀快還是子彈快。”展紀濤瞟了陳曉刀一眼,此時陳曉刀捏著匕首的右臂都抬了起來。
李乘風沒有出手,示意陳曉刀也彆輕舉妄動,“展紀濤,你可以把槍口對著我,咱們可以冷靜的好好談一談。”
展紀濤冷笑道,“你還真以為槍裡沒子彈?老子玩槍的時候,這小子還和泥巴呢。知道這是什麼槍嗎?這是64式手槍,反衝式集成消音半自動手槍,部隊裡俗稱小砸炮。使用專屬的7.65x17無緣式子彈,彈夾裡有沒有子彈老子閉著眼都能覺察出來。就算殺了你們,也不會驚動其他人。”
說罷,展紀濤對著桌上的小錄音機就是一槍,頓時打的錄音機開了花。陳曉刀臉色一變,好在槍的聲音不大,不像五四式那麼響亮。
“怎麼樣,還要試試嗎?”展紀濤舉著槍再次對準了李乘風。
看著梁讚被打暈過去躺在地毯上,李乘風反而是鬆了口氣,“展紀濤,我就不明白了,滿其中給了你多大的好處,值得這麼為他賣命?”
展紀濤冷笑道,“怎麼,想知道原因?”
李乘風點了點頭,“洗耳恭聽。”
此時的李乘風冷靜了下來,這個距離他隨時可以用音波擊歪槍口製服對方。不過,李乘風覺得在這種情況之下,或許更容易套出實情。
展紀濤猙獰的看著李乘風,額頭上的青筋都暴了出來,“李乘風,就是因為你這種靠著關係的人進入體製之內,我才痛恨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人。老子不怕死,七年前我就該死,但一直苟活到現在,都是老滿給了我活下去的勇氣。我不會告訴你原因,因為你不配。彆以為你們乾的事情有多正義,對我來說,你們沒有正義可言。”
看著對方有些扭曲的麵孔,李乘風冷靜的說道,“展紀濤,就算你替滿其中隱瞞了罪行,警方一樣可以調查出來。市政府縱火案你留下了很多作案痕跡,哪怕今天你能逃脫,你也逃脫不掉法律的製裁。說實話,跟我合作是你唯一的出路。”
“出路?”展紀濤猙獰的笑了兩聲,“老子把你們三個都擊殺,我完全有能力偽造成入室搶劫正當防衛。就算防衛過當進去蹲幾年,有你們當墊背的老子也值了。”
李乘風嚴肅的說道,“擊殺警察和政府官員,你以為是幾年的事?”
“彆忘了你身後那位,他可是嶺南道上赫赫有名的大哥。就算你有背景,這個黑白勾結的罪名也跑不掉。現在都講究證據,自有人花錢給我請最好的律師。”
李乘風搖了搖頭,冷笑道,“你不會這麼做,如果你真想這樣,剛才就不會把那位警官打暈,而是直接開槍擊殺了他。這說明,你心中還有正義,還有做人的底線。你曾經是個軍人,彆忘了你當初的誓言。放下槍,一切都好說。”
展紀濤猙獰的喊道,“少他媽廢話,現在給你兩條路,要麼被我打死。要麼,給我滾到衛生間去,敢出來我就打死你的同夥。”
“你要持槍逃亡嗎?能逃多久,一輩子?還是在逃亡之中被警方擊殺。”李乘風嚴肅的看著展紀濤,他發現這家夥,還真不是一般的瘋狂。李乘風不知道展紀濤經曆過什麼,但從言語上,像是以前受過什麼刺激。
這時候,地毯上的梁讚漸漸蘇醒,李乘風早已發現,卻沒有看梁讚一眼,而是用話語和眼神分散著展紀濤的注意力。不過,陳曉刀卻下意識的看了一眼。
這一下,頓時引起了展紀濤的警覺。李乘風知道再不出手是不行了,趁著展紀濤眼神向下一瞥之際,李乘風一道聲波射了出去,緊跟著閃身而上抓住了槍管。
由於六四式手槍槍管太短,李乘風又怕誤傷到另一側的陳曉刀,隻能用力一擰,讓槍口對準了展紀濤自己。展紀濤也沒想到李乘風的速度這麼快,左拳對著李乘風的麵門就擊了過去。
李乘風沒有後撤,他不會再給展紀濤舉槍的機會,隻能猛然貼住展紀濤躲過對方的一擊。就在李乘風抬腿一個膝頂,突然間,砰砰兩聲槍響。
整個房間刹那間安靜了下來,已經閃身來到跟前的陳曉刀也愣住了當場。展紀濤與李乘風的身子緊緊貼在一起,陳曉刀也不知道到底是誰中了槍。直到展紀濤的身軀從李乘風身上慢慢滑了下去,陳曉刀這才呼出了一口氣。
剛清醒的梁讚不禁有些傻了,那可是他的配槍。陳曉刀則是迅速拿起茶桌上的兩個茶杯,扣在了展紀濤中槍的部位。
“怎麼這麼不小心?自己沒事吧?”
“我沒事,不是我,是他自己開的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