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受傷很嚴重,但還活著,而且還清醒了幾秒,顧青時想打聽陸遠的線索,急忙跑上去。
“陸遠,陸遠怎麼樣了?”
但司機不知道陸遠的情況,貨車撞上來後,司機就直接被撞暈過去了,怎麼到河邊自己都說不清楚。
所以,就算司機還活著,陸遠還是沒線索。
這場車禍涉及三個人,一死一傷,隻有陸遠不見蹤影,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且根據現場分析,陸遠不出意外是出事了,隻是不知道被衝到了哪裡,暫時隻能繼續沿河打撈,看能不能找到屍體。
聽到屍體兩字,顧青時整個人都顫抖了一下,想也不想反駁,“不是屍體,是人。”
不是屍體,一定是人,找到的一定是人。
顧青時看著波光粼粼的珍珠河,堅定也茫然,珍珠河流淌下去,彙集到前方會有一個很大的有珍珠湖,隨後又分流,沿途流過不少縣市,最後彙入母親河,沿途河流錯從複雜,誰也不知道陸遠會被衝去哪。
沒找到陸遠,但通過打撈,卻在水裡打撈上來了一件陸遠的衣服,那是顧青時不久前給他買的,陸遠很喜歡,經常穿在身上。
熟悉的衣服撕了一個大口子,就如同顧青時的心。
顧青時接過衣服抱住,和陸遠的點點滴滴浮現在腦海中,她那晚說,她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他,最大的幸運就是遇到他,都是真的。
可眼下她的幸福,戛然而止。
方文從天州市趕回來,因為打撈有些堵車,他也注意到了異常,下車後想仔細詢問,沒想到就看到了抱著陸遠衣服坐在地上的顧青時。
方文的心裡一咯噔,等看清顧青時懷裡抱著的衣服後目眥欲裂。
他告訴自己不可能,陸遠肯定不會出事,可殘忍的事實卻還是展露在他麵前。
被撞得變形的汽車,還有顧青時懷裡的衣服,都在告訴他,陸遠生還的可能性低到幾乎不可能。
方文紅著眼,隻覺得他的天塌了,從還不懂事的十幾歲開始,他就跟著陸遠了,陸遠不止是他的朋友,也是他一直追隨的人,有什麼事找陸遠就好,他不用多想其他,萬事跟著陸遠就行,陸遠就是他的主心骨。
方文都不敢想象沒了陸遠的日子,他眼睛血紅,不管不顧隻想去找陸遠,可顧青時卻讓他生生停下了腳步。
他不能任性,陸遠出事了,他得照顧好顧青時還有她肚子裡的孩子,陸遠看顧青時比他自己還重要的,如果他沒照顧好,陸遠會怪他的。
所以顧青時不能出事,孩子也不能出事,如果陸遠真不在了,這就是他唯一的血脈。
方文死死咬住牙,冷靜了又冷靜,來到顧青時麵前,“嫂子...”
他想說兩句安撫的話,可是看到顧青時的眼神,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不用勸我,方文,我知道陸遠還活著,他不可能死,更不可能丟下我,他隻是被水衝走了,我會找到他的。”
顧青時艱難從地上爬了起來,“我要找到他,他隻是受了傷不能回來,我得找到他...”
方文剛要說話,就見顧青時搖搖欲墜朝後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