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時本來是找他們對白楊出手的線索,卻意外得知顧永新出做的一副作品,參加了青年繪畫畫展,因為畫得很好,所以一經展出,就受到了很多關注。
這青年繪畫畫展是國內最有影響力的畫展之一,麵對的不是森林那樣的大師,而是針對新一代的年輕畫家們。
很多大師以前也都是在這個畫展開始嶄露頭角的,所以在業內影響力不小。
顧青時想會會顧永,看他知不知情,正好也在畫展附近,就直接去了畫展,最後在那裡看到了顧永那幅收到了很多關注的畫。
隻看了一眼,顧青時的手就死死捏成了拳頭,怒不可視。
顧青時為什麼這麼憤怒,因為那副名叫痛苦的畫,不是畫的其他,就是畫的顧永斷手。
看到這幅畫,顧青時哪裡還需要問顧永,白楊被斷手,他當然知情,而且顧永也那車上,隻是沒露麵。
他不止在車上,在白楊被痛苦斷手的時候,他還在車上畫下了白楊痛苦的模樣。
顧永模糊了白楊的五官,所以看不出畫中的人是誰,也沒人會想那事誰,因為誰也想不到,這幅畫是真實寫實才畫下來的,大家都以為那是顧永創作的。
可誰能知道顧永根本不會創作,他有強大的天賦,畫什麼都很寫實很像,震撼人心,還被人稱為新一代的希望,說他的手就像是相機一樣厲害。
但他也就隻會像相機一樣記錄下來,或者說描摹下來,他比真正的天才畫師缺少了畫家最需要的創造力影響力和藝術天賦。
顧永當然不能讓人知道他這個缺點,所以有時候就隻能借助一些‘外力’,來彌補缺點,增加衝擊力。
這辦法還是不錯的,比如這次這幅《痛苦》就大受好評,大家都說看著震撼力很大,那猙獰痛苦好像都要衝出來了。
可不是要衝出來了,因為那是真的在痛苦,那個哥哥白楊痛苦的嘶吼。
顧永大概也知道他這樣的情況是不對的,他不該像那些瘋狂的畫家一樣,為了畫出人死前痛苦,就殺個人看看,他收斂了,可老毛病在,雖然竭力將臉還有現實的東西隱藏了,但是也不由自主畫上了一些細節。
比如白楊手上有一顆痣,還有因為常年用刀,在手上留下老繭的痕跡,他給畫出來了,白楊的臉他處理模糊了,但發型頭發卻全都畫實了。
顧青時熟悉白楊,所以就算模糊了五官,也一眼就認了出來。
認出來刹那,顧青時眼底湧起了濃濃的殺意,他們怎麼能,怎麼能那麼無恥,故意報複不算,還眼睜睜看著白楊受苦,最後還要將這幅畫在會展上展出,備受歡迎備受稱讚。
這是一家什麼樣的人啊,踩著彆人的痛苦,在他人的傷口上功成名就。
這世上哪有這樣好的事!
顧青時看著畫渾身顫抖,隻想將這幅畫連同他們那對母子全部撕碎,讓他們也體驗一下白楊的痛苦。
“你在乾嘛!”一聲怒喝,響徹在顧青時耳邊,顧青時才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顧永所謂的大作麵前,手已經伸了出去。